他的話擲地有聲，固然表達得有點含混，但是蘇瞳卻靈敏地捕獲到了此中的意味深長。

“你為甚麼要拉我……”蘇瞳喃喃地出聲，手上的力道垂垂減小，絕望地鬆開他的衣衿，後退一步――現在說甚麼都晚了，她如許在理取鬨地和他號令，又有甚麼用……

她的影象還逗留在阿誰侍衛舉劍的那一刹時――阿誰超脫不凡的男人，就這麼默不出聲地跪著，任憑衣袂隨風飛揚，臉上始終寵辱不驚。不管她如何呼喊，他都不看她一眼，眼神浮泛地看著火線，直到那把劍砍下，讓他的生命消逝在一片血腥當中……

軒轅皓難堪地愣了愣，趕緊彆開眼，收回擊上的汗巾，卻在半空中被蘇瞳握住，以一種詭異的姿式對峙下來……

“剛纔也不過是救了你罷了。”軒轅皓不急不緩地開口，眉頭微微蹙了蹙，但是袒護在銀色麵具下冇法讓她瞥見，隻能不悅地撇了撇嘴角，用手錶示了一下，“你是不是抓得太重了一點？”

“很多啟事。”軒轅皓一笑置之，指了指她揪住他衣衿的手，“你這麼抓著我，是不是有點恩將仇報的意味？”

“這隻是第一個事理，彆的一個事理……”拉長了聲音，軒轅皓一字一句地開口，眼神當真，“你所看到的東西，不必然都是真的。”

軒轅皓的神采微斂，收起了那股柔情，規複了先前的冷冽，抬手拍了拍她的側臉：“醒醒！”

她聲嘶力竭地吼出來，眼眶也不由地跟著泛紅了。

“你甚麼意義？”她驀地昂首，透過銀色的麵具和他的目光對視，卻不想找到了一絲莫名的熟諳。

“恩將仇報？”蘇瞳不解地反覆一聲，刹時便火大了，冷嘲熱諷地詰責，“你是救過我的命！但是剛纔呢？剛纔你……”

她低垂著頭，直到臉上覆蓋上一樣柔嫩的東西，才驀地回神，他不知甚麼時候過來的，正幫她擦著臉上的淚滴，行動輕柔得讓她有半晌的恍忽。

是阿誰銀麵男人。

她的兩隻手扭起了他衣衿的一大塊，還大力地往前拽著，讓他的呼吸都快跟著不順暢了！

她記得他！她記得碰到過他不止一次，每一次他都是脫手相救，已經能算是她的拯救仇人了。她一向覺得他是友非敵，可既然如此，他方纔又為甚麼要禁止她救軒轅皓？

“你！”想到這裡，蘇瞳忿然地揮手，將他美意遞過來的汗巾一下子揮到了地上，然後起家猛地抓住他的衣衿，“你為甚麼要禁止我！你為甚麼要讓他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