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青洛眼眸微微閃動一下,嘴角悄悄扯出一抹笑,定定的看著她,一字一字遲緩的開口:“留做記念。”他頓了頓,不等莫筱苒發飆,持續說著:“如許的字,天底下難有一張,天然該留下來,裝裱好,以作傳家之寶。”
心咯吱一下漏了半拍,難堪的移開眼,她訕嘲笑著:“你這話說出去不怕被砍頭啊?”
“他該打。”言簡意賅的三個字,卻讓莫筱苒的笑驀地生硬在唇角。
冇有拆穿她的心虛,白青洛緩緩點頭,這支簪子是他從上千件金飾中遴選出來的,樸素卻帶著淡淡的香氣,款式繁複,天下間卻僅此一件,一如她,初度相遇,她裝瘋賣傻,以癡傻的臉孔,利誘了天下人,誰知,埋冇在那上麵的,倒是讓他也為之失神,為之重視的風華?
“過兩日兩國使臣會拜訪京師,你身為皇後,屆時應當也會列席。”他話鋒一轉,冷酷的說道,彷彿是在提示她。
“掌櫃的。”白青洛見他走遠,這纔出聲一喚。
她不知,白青洛身負內力,耳聰目明,這寢宮中又有一柄油燈,她粉紅的麵龐,早已被他看在了眼底。
白墨眸中漫上絲絲痛苦,“我曉得了。”
多麼強大的來由,多麼彪悍的言辭。
“你這是在做甚麼?”白青洛不知何時進了寢宮,一個紙團咕嚕嚕滾到他的馬靴中間,眉梢輕浮,哈腰將紙團撿了起來,翻開一看,即便沉著如他,眸中也不覺掠過一絲驚詫,“你寫的?”
臉頰一陣霏燙,似有火星在跳竄,她該光榮此時是夜色當頭,若不然,她臉上的紅暈絕對會被看得一絲不漏。
莫筱苒臉上掠過一絲澀意,她一把將羊毫拋棄,跑到白青洛跟前,就要去搶。
話雖如此,可心底她卻悄悄憤怒起了白青洛,此人就是天生來克她的。
莫筱苒嘴角猛地一抽:“你拿我的字去做甚麼?”
吃人嘴短,拿人手軟,這事理,她還是懂的。
她不就是字寫得略微扭曲了點嗎?至於心機如此暴虐嗎?
“你半夜半夜來,就為了給我這個?”莫筱苒搖了搖手裡的簪子,奇特的問道,他有這麼閒?就為了送支簪子進宮一趟?“並且,你乾嗎無緣無端送我東西?”
“……是!”掌櫃沉默了半晌,這才應下。
“回府去吧,統統謹慎。”白青洛下了逐客令,白墨也未久留,抬步分開煙雨樓,朝著攝政王府走去。
白青洛眼眸微微一閃,似淌過淡淡的笑意,“來看看被軟禁在宮中的皇後孃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