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來定是猜到了她的身份,卻又不屑。
這丫頭,連慾望也不忘拉上本身。
她是個傻子,聽不懂,直接將視野從還在閒談的兩小我身上移開,轉向一旁的佛像,佛像栩栩如生,端的是莊嚴平和,一排排紅燭,燭光閃動,映照著那敲木魚的方丈,神采愈發素淨,倒真有些仙風道骨的味道。
她如何在此?
白子旭擁著廖雪,不緊不慢的跨入寶殿,對上莫筱苒那雙渾沌的眸子,摟著廖雪腰部的手涓滴不送,反而是笑得和順:“皇後倒是有興趣,竟也會在剋日來到這護國寺。”
“雪兒,何必跟個傻子較量?對牛談情。”白子旭的聲音並不高,卻剛巧能讓想聞聲的人聞聲,莫筱苒瞥見他眼底的諷刺,眉頭微微一皺。
誦經聲如梵音繞耳,莫筱苒聽得如醍醐灌頂,就在大夫人剛要起家玩弄簽文時,寶殿外,俄然傳來了幾調子笑聲。
咦?這女人真能忍啊。
莫筱苒呆呆的眨了眨眼,無辜的看向殿外的白子旭,視野碰撞,一個純真癡傻,一個冷酷沉澱。
“你如何有閒情跑到護國寺來?不是傳聞皇後回門了嗎?”穆夫人攆著一方手絹,遮住嘴角,似笑非笑的問道,一雙桃花眼熠熠生輝,勾人靈魂,餘光卻悄悄在莫筱苒身上一掃,打量了幾下後,暴露了瞭然的笑容,笑裡帶著絲絲鄙夷。
她不屑的低聲道:“就那傻子,也不怕汙了佛祖的眼。”
“這位但是?”穆夫人將皮球踢給大夫人。
連沙彌也不能免俗,白子旭收斂了臉上外露的情素,剛想喚起,卻見莫筱苒孤身一人站立在寶殿中,殿內殿外是蒲伏一地的百姓,唯有她,如鶴立雞群,一身素白的長裙,裙襬在風中隨便的揚起,弧線美好,燭光下,她的臉廓,融如春水,竟生出一股斑斕的感受來。
白子旭嘴角和順的笑猛地一僵,眼中的溫度頃刻間退得一乾二淨,若方纔是三月春季,那麼現在,便是十仲春寒冬,風霜雨雪。
白子旭眼眸一冷,這傻子還真是不分場合,甚麼話都敢說啊!
莫筱苒感覺內心暖暖的,被人庇護,被人在乎的感受,讓她彎了嘴角。
耳畔有冷嘶聲響起,很多人在猜想著,這白子旭的目光未免太差了些,連個傻子也能下得了手。
“是啊,她啊一向在宮中,好不輕易回門,這不,昨晚秋雨那丫頭抱病,我就順道帶著她來護國寺祈福,但願老天有靈,保佑秋雨早日病癒,也但願她這兒能早些好轉。”大夫人殷勤的笑著,指了指她的腦袋瓜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