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對不起。”丞相抬起手來,緩緩的朝著莫筱苒的臉頰摸去,她的眸光微微一顫,閃過一絲錯愕,腦袋悄悄移開,像是要躲讓開他的觸碰,眼淚劃入他乾裂的嘴角,手臂高聳的停在半空中。
“都給我停止。”莫青睞看著侍衛們將莫筱苒當作仇敵,那些森冷的刀劍彷彿隨時都要落到她的身上去,心頭緊了緊,大聲高喝道。
“你為甚麼這麼傻?為甚麼要來?”他哽咽的問道,似不解,似痛苦。
就像是一個父親在看著本身敬愛的女兒一樣。
莫筱苒反手抓住身邊一人的手臂,看也不看一個過肩摔直直的將他甩到人群中,頓時,慘叫聲與悶哼聲此起彼伏,她臉上的汗水一顆顆豆大,不要命的往下掉著,每一次出拳,拳風都帶著一股霸道的氣勢,可到底是女子,又是人海戰術,莫筱苒隻對峙了不到一炷香的時候,就已是氣喘籲籲,此時,她間隔莫青所站的邢台僅僅隻要不到兩米的間隔。
她眉頭猛地皺緊,一雙冷冽的眼眸緩緩掃向四周,口中一聲輕哼:“群攻嗎?”
“我是你爹……”莫青悄悄呢喃了一聲,然後,像是想通了甚麼事情一樣,仰天長嘯,那笑聲異化著多少猖獗,多少幡然覺悟,多少悔怨,刑部侍郎揮手止了籌辦將莫筱苒一舉擒獲的兵士,饒有興味的看著麵前這場戲。
莫青睞底閃過一絲斷交,轉頭看了一眼地上的莫筱苒,隨後,他咚地一聲跪倒在刑部侍郎的身前,背脊曲折著,重重的,緩緩的朝他磕了一頭響頭。
“你是我爹。”莫筱苒眉頭微微一蹙,身材有輕微的搖擺,她已經將近對峙不住了,腰肢被迫半彎著,雙手撐著膝蓋,隻要如許,才氣讓她不至於狼狽倒地。
刑部侍郎微微一愣,指了指地上一臉不敢信賴的莫筱苒,“相爺,你該不會忘了吧,這個女子剛纔打傷了多少兵士,她的所作所為,就算是在此喪命,也是該死。”
雙腿猶若千斤重,底子抬不起來,她吃力的呼吸著,艱钜的想要朝前走去。
“女兒?爹?相爺,本官記得你府中的女兒,十五六歲的,彷彿隻要兩個吧,”刑部侍郎嘴角緩緩勾起一抹玩味兒的笑,麵前這個大膽到敢擅自突入法場的少女,單槍匹馬也敢在無數仇敵中妄圖殺出一條血路來的少女。
這是他親身為她取的名字,可他卻從冇有這麼叫過她。
不是討厭她嗎?不是恨不得她永久冇有呈現過嗎?
她說過的,接辦這具身材,她要連屬於她的任務也一併扛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