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青是有苦說不得,心底恨極了莫筱苒那傻子,臉上卻端得誠惶誠恐,嘴裡一聲哽咽的長嘯,噗通跪倒在白玉石的地板上,朝著上首的白子旭重重叩首,老淚縱橫,“皇上啊――”
而始作俑者,現在還在鳳棲宮中睡得酣甜,涓滴不曉得,她昨夜的行動惹怒了多少人。
不過這些話他們也隻能放在心底腹誹,非論皇後是傻還是呆,隻要她一日是皇後,都是他們的主子。
白墨站在武官最前線,聽聞這一聲似凝集了無數幽怨的長呼,身材不成發覺的為之一顫。
好幾個朝臣打了個寒噤,向著最前線的丞相投以憐憫的目光。
“朕未曾將此事放在心上,愛卿無需在乎。”白子旭陰沉的臉,總算是在丞相的請罪聲中好轉了很多,嘴角彎起的一抹和順的笑,卻扯動右眼上的淤青,顯得格外猙獰。
這傻子皇結果然對皇高低毒手了?
“留意丞相府的動靜,特彆是他和宮中皇後的來往。”
退朝後,丞相黑著一張臉,忿忿地瞪了鳳棲宮的方向一眼,他現在殺了莫筱苒的心都有了,該死的傻子!的確丟儘了他的臉!
就在男人落地的刹時,床上的男人反手抽出壓在玉枕下的長劍,森冷的刀刃在燭光下閃動著駭人的寒光,刀尖直至男人的咽喉,卻在看清他麵貌的那一刻,驀地停下。
“皇後孃娘?”禁衛軍統領大力敲打著緊閉的房門,拿不準,這個傻子大半夜又抽的甚麼風!
“皇叔?”攝政王白墨,一席紅色褻衣裹住健碩的身軀,劍眉星目,安康的小麥色肌膚,紅唇微張,驚奇的看著半夜潛入府邸的男人。
“我有事交代你去做。”能被堂堂攝政王喚作皇叔的,當今天下,唯有白青絡一個!他曾是先帝在位期間年紀最小的幼弟,曾權傾朝野,深得先帝愛好,隻可惜,在十六歲那年,去官退隱,分開朝堂。
“皇上啊,臣有罪,臣那傻女竟然目冇法紀,傷了皇上的龍體,臣愧對皇上啊。”丞相哭得眼淚直往下掉,那氣勢,那姿勢,堪比孟薑女哭長城!
“您是思疑……”白墨怔忡一下,搞不明白皇叔為何會半夜悄悄前來,給本身這麼一道號令。
就因為一個惡夢,竟然弄出這麼大的步地?如果每晚都來這麼一次,那還要不要人活了?
而此時,分開鳳棲宮的男人卻踏著輕功一起飛進了攝政王府,在主間寢室中飄身躍入,一張精彩的屏風隔在屋子中心,屏風之上繡著萬馬奔騰的澎湃場景,香爐冒著嫋嫋香氣,鑲金嵌玉的大床上,一人影和衣淺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