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竹打了個顫抖,神采略顯焦心:“娘娘病了,在床上起不了身。”
白子旭鋒利的視野紮根在她的身上,彷彿要將她的靈魂一併看破,卻在瞥見她衣衿上方與神采截然分歧的粉嫩脖頸時,眸光微微一閃。
“恩?”莫筱苒眉梢輕浮。
第二日,丞相彈劾六品九門提督,說其治下不嚴,導致皇城中賊子放肆,百姓怨聲載道,兵部尚書廖克彈劾正五品威武少將,稱其夫人私收賄賂,買官賣官。
莫非她是裝病的?
白子旭扭頭看了李泉一眼,後者悄悄點頭,表示沒有接到皇後抱恙的動靜。
她能說是因為不肯意侍寢,以是剛巧抱病了嗎?
明曉得他一走將是甚麼結果,卻還是義無返顧的去了,不是傻子是甚麼?
白子旭心頭一聲冷哼,繞太小竹,直接走進了閣房,屏風後,那張鑲金的八仙架子床上,莫筱苒半頜了眼眸,氣若遊絲的靠在床頭,神采極其慘白,唇瓣更是沒有涓滴赤色,乃至模糊有些乾裂。
白墨嘴角染上幾分苦澀,搖了點頭:“四十萬兩,這麼一大筆錢若交由旁人護送,我心有不安,現在藍宇虎視眈眈,若曉得有四十萬兩軍需將送往邊疆,隻怕會在暗中埋伏,我必須得親身走上一遭。”
“蜜斯?”小竹目瞪口呆的看著語出驚人的莫筱苒,“但是皇上好不輕易……”
白子旭拋棄手中的禦筆,揉了揉手腕,目光掃過那挨個擺放整齊的木牌子,最後終是翻開了皇後的。
一眾寺人手提宮燈簇擁著白子旭來到鳳棲宮,峻拔的身影在燈火下顯得愈發偉岸,俊美的容顏,肌膚白淨,嘴角勾著一抹暖和的笑,似東風拂麵,他眼眸暗淡不明,跨入寢宮,就瞥見小竹跪在地上惴惴顫栗,視野在擺佈一掃,眸光一沉:“皇後呢?”
眼中一抹嗜血的暖色一閃而逝,“李泉。”
他如何不知分開朝堂後,白子旭定會有所行動,但固然如此,他也必必要走的。
想了想,他抬腳來到煙雨樓,進了包廂,便見白青洛坐在桌邊,桌上擺放著幾樣適口的小菜,一壺女兒紅,披髮著淳淳的香氣。
李泉在瞥見他翻了皇後的綠頭牌時,心頭咯吱一下,又見他神采無異,暗想,皇後這是要得寵了?
白墨為邊疆護送銀兩,可到頭來白子旭卻結合丞相、兵部尚書在背後粉碎他的權勢,從品德上來說,絕對是過河拆橋,狼子野心,是條養不熟的白眼狼,可若從彆的角度,莫筱苒又不得不感喟,這白墨太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