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從內心而言，薑卻不肯離王瑜芙太近，少不得是吃過那些貴女的虧，有些敬而遠之的心機，另有便是，彷彿王瑜芙與諸葛曜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絡，這份芥蒂，多多極少已種在了薑灼的內心。

皇宮乃是大靖最有權勢之人住的處所，宮殿鱗次櫛比，凹凸錯落，白牆黑瓦間，有著彆處體味不到的森正寂靜與高高在上，在此地，人的視野老是一眼望不到邊，叫人感遭到了皇權的無遠弗屆，腳下透著亮光的金磚，更顯現著皇宮仆人超出於世人之上的氣勢。

“阿誰……我能考嗎？”薑灼忍不住問道，心下便有些惶惑，恐怕被師父否定。

薑灼再不敢詰問，正要辭職出去，卻聽鄭無空開口道：“為醫者，乃以解眾民之苦為正道，所謂浮名，實在並無多少裨益。”

鄭無空長歎一聲：“去吧，此事……今後再說。”

薑灼俄然記起了諸葛曜所說的醫官測驗，思忖了一下，問鄭無空：“師父，傳聞宮中每年都有醫官測驗？”

“不必如此，你乃局外之人，她們也不過拿你做做模樣，你對付了便是，”鄭無空又想了想：“此次機遇倒也合適，為師早想帶你太病院觀摹一番，太病院的藏典閣，收了各代名醫的方脈、藥典，可謂集天下醫道藏書之大成，可願去長長見地？”

此時的鄭無空隻將目光投到窗外，彷彿在想些甚麼，神情中摻雜著欣然、不忍和悲憫，竟像是在記念著甚麼人。

薑灼也上前斂衽見禮：“小女見過昭儀娘娘。”

薑灼稍稍抬了昂首，卻也曉得，不能直視朱紫，乾脆低垂眼眉，束手坐到了鄭無空的中間。

半晌，也冇比及鄭無空的回話，薑灼很有些驚奇，昂首望向鄭無空。

華房殿是後宮當中，規製僅次於皇後的椒房殿，後位懸虛已久，王昭儀能居於華房殿，又承了辦理後宮之職，自顯出職位超然，當然，有人暗指，這也是沾了有個好兒子的光。

“真的？”薑灼的眼睛亮了亮，立時定了主張，隻為了這一點，也值得她跑這一趟。

約好了鄭無空師徒後日便進宮，江常侍便笑嘻嘻地告了辭。

薑灼頭一返來這皇宮，自是到處感覺新奇，待踏進華房殿正殿，薑灼更是開了眼界。

上一回在公主府，的確是王瑜芙替她解了圍，薑灼內心抱持著感激，也體味出，王瑜芙是至心成心與她交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