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老頭歎道:“小夥子,你也不輕易。”
好吧,既然桌椅修不成,那先去買茶具老是能夠的吧。因而第二天一早,他漸漸悠悠地晃到城裡,經心遴選了幾套實惠又都雅的茶具,心對勁足地回到店鋪,玩弄起來。
幾個縴夫砸得差未幾了,罵罵咧咧地走了。那女人還算隧道,留下了一大筆銀子作為賠金,劉老頭粗粗一算,充足他重新購置桌椅茶具了,心也就冇那麼痛了。
劉老頭又憤恚又無法,連連感喟:女人啊女人,真是禍水!
他客氣地笑道:“客長,小店本日不開張。”
男人垂眸寂靜了半晌,俄然笑出聲,笑聲落落疏朗。笑著笑著,眼中竟垂垂出現暗淡不明的水色。
劉老夫望著男人漸行漸遠的背影,掂了掂手裡的碎銀子,歎道:“現在的年青人啊,一個兩個的,都是為了女人。他們不曉得,女人都是紅顏禍水,底子靠不住。嗯,要我說啊,還是銀子最靠譜嘍!”
劉老夫內心樂著花,答得分外利索:“不在城裡,傳聞住在南山。”
男人的臉上敏捷閃過欣喜之色,又吃緊詰問:“他們為何爭論?她可曾受傷?”
“甚麼人?”
這時,店裡走出去一名布衣男人。男人的髮梢感染了幾顆露水,明顯是坐最後一班渡船連夜趕來京口。他雖穿著寒酸,可舉手投足間披收回一種不成言喻的貴氣,劉老頭不由自主地心生畏敬。他活了六十多年,還頭一次有過這類感受。
“她長甚麼樣,你還記得嗎?”言京的聲音有些顫抖,不知是因為嚴峻還是衝動。
這女人單獨帶著一個五六歲的小男孩,模樣看起來溫婉清麗,是個可兒兒,怎料脾氣卻倔得很,敢同五大三粗的縴夫叫板,倒也真是奇特。不過,更奇特的是他們爭辯的來由,竟然是前朝煬帝。
“多謝老闆。”男人遞給他一些碎銀子,“那,這位女人現在住在京口城中嗎?”
他們說,煬帝視民如草芥,役民於水火,底子不配當天子,該死就義了大齊的江山基業。
他們說……
劉老夫心道:真是邪了門了,如何誰都來問這女人?莫非是有甚麼天大的來源?
說到最後,他們終究怒了,但眾目睽睽之下又不好脫手打一個弱女子,便拿劉老頭店裡的桌椅出氣。那女人氣性也高的很,不管如何就是要保護煬帝,彷彿煬帝是她家親戚似的。他們砸桌椅,她就砸茶具。旁人也不敢上前拉,恐怕一不謹慎把火引到本身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