妍歌忙上前拉她,孔殷道:“宋容華,你瘋了嗎!你如許真的會弄死她啊!”
話音落下,她拔出匕首,對準我的腹部猛刺出來。
“啊!!”
玉瓊,不要再耿耿於懷,你該具有屬於你的人生,你該具有真愛你的人。
“傻孩子,爹爹從未指責過晉王。身為皇子,他有他的不得已。當時元皇後勢盛,而晉王羽翼未豐,若冒然脫手,或許他也會連累此中。玉瓊,舊事已矣,爹爹不但願看到你被仇恨矇蔽,平生不得安寧。”
“宋容華,快停止!”妍歌氣急廢弛將她拽開,一臉驚駭地看著我,道:“時候不早,我們該歸去了,不然、不然隻怕會惹人思疑……”
我跌坐在地上,一時神思不屬。
煙柳畫橋,風簾翠幕,天井深深。
這女人好歹也當了大半年的皇後,竟然涓滴冇有長進,做事仍然不顛末大腦思慮,隻圖一時痛快,底子不顧結果。看她的反應,約莫是一時髦起將我捉來鞭撻泄憤,完整冇有考慮過善後的題目……我也是醉了。
“玉瓊,對不起,對不起……”那聲音壓抑而痛苦,一遍又一各處呼喊著我的名字。
這是如何了?誰在吵我睡覺?我想嗬叱他們,卻如何也睜不開眼睛,眼皮燙得如同在烈火上灼烤過普通。
“我當然要弄死她!”宋容華猛地推開她,美豔的臉龐在燭火的映照下顯得有些扭曲,“元妍歌,你心軟了嗎,還是驚駭了?莫非你忘了是誰害得你後位不保,受儘天下人嘲笑嗎?”
鮮血噴湧而出,滲入了大紅色的鸞鳳喜服,仿若一朵開到荼蘼的玫瑰,濃烈而頹廢。幾滴血濺上她的華服,無聲無息。
麵前幻影重重,模糊閃現出一抹清峭的身影。我動了動唇,無聲地喚出阿誰名字。
“我……”
生命彷彿在一點點地流逝,而這類瀕死的感受並不陌生,上一次……
不過,能如許恐嚇恐嚇她也不錯,說不定她一時膽顫便將我放了。冊封大典丟了皇後是一件天大的事,傅惟豈能不清查?除非她真有膽量在救兵來之前將我弄死,不然我被救出之日,也是她受死之時。
倘若就這麼死在這裡,彷彿也不錯。歸正家仇已報,我心再無牽掛。不消麵對他,不消再麵對本身,不消再去糾結是愛還是恨。
妍歌看看我,複看看妍歌,麵色煞白,雙唇微微顫抖著,“我……”
眼皮沉重不堪,周身的統統都墮入寂靜,無邊無邊的暗中伸展開來,將我淹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