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我駭了一跳,不祥之感倏然湧上心頭,忙丟下弓箭,欲疇昔一看究竟。傅惟警悟地拉住我,沉聲道:“謹慎刺客。”
傅邕哈哈笑道:“四哥不過是隨口一說罷了,並無他意。再者說,女人如何了,我大齊國的女子個個上得馬背、挽得弓箭。”說罷,重重地拍了一下我的肩,“是吧,少傅大人!”
我一噎,搓了搓手道:“殿下啊,這個,微臣真不是故意的,微臣發誓,絕對不曉得您會在那前麵!如果曉得,便是借微臣一百個膽量,微臣也不敢做出有損殿下貴體的事!”說著,我捂住胸口作痛苦狀,道:“微臣奉養殿下三年,可謂經心全意,鞠躬儘瘁!此番誤傷殿下,微臣悔不當初,恨不能代替殿下接受一絲傷痛啊!傷在殿下身,痛在微臣心啊!如果您有個三長兩短,微臣毫不會苟活於世,便是追到陰曹地府也要持續伴隨殿下啊!”
一番話說得情真意切、催人淚下!我立時被本身的演技冷傲到了!
我平埋頭虛,叮嚀道:“快去宣太醫,細心些,彆讓人曉得。”
他側過身,昂首眺向遠方廣袤的草原,寂靜不語。我順著他的目光望去,現在時近傍晚,殘暴繽紛的朝霞鋪滿天涯,分外壯美。
他打斷我:“還不過來!”
回到帳中,傅諒氣鼓鼓地往榻上一坐,嘴巴翹得能掛油瓶,看著我目光幽怨非常,堪堪教我雞皮疙瘩掉了一地。不但如此,他還時不時地收回哼哼聲,約莫是想藉此表達對我的不滿。
實在吧也不是很想學,但是……我毫不躊躇道:“想!”
我偷偷望了他一眼,視野從飛斜的劍眉、通俗的眼眸,到俊挺的鼻梁,再到微抿的薄唇,每一處都教我流連忘返。彷彿隻要望向他,就再也挪不開眼了。
我殘念地僵在原地,望著他倆漸行漸遠的背影,冷靜地在內心對著傅辰比了其中指。
傅辰斜睨我一眼,扯了扯唇,扯出一抹挖苦的笑,不再說話。
恰在此時,他如有知覺般昂首向我看來,喚道:“戚少傅。”其聲清越,若環佩叮咚而鳴。
傅諒的臉黑如煤炭,視野在我和傅惟之間打了好幾個轉,陰測測道:“玉瓊,你在這裡做甚麼?”
傅諒雖行事荒唐,但他一貫待我不薄,從未給過我任何神采。如此起火還是開天辟地頭一遭,我的內心多少還是有些嚴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