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垂眸半晌,若帶幾分慚愧道:“是我太忽視,讓你受委曲了。稍後我讓小安子去太病院取一些黑玉斷續膏,必然不會留疤的。”
他憤然甩袖道:“不可,我不承諾。”
“玉瓊,過些日子我便昭告天下,為你爹昭雪,然後冊封你為皇貴妃,好不好?”
“阿惟……”
那不就是我外祖母?我下認識地看向傅惟,他明顯與我想到了一處,沉聲道:“說下去。”
“我不信賴,你不是看重位份的人。我說過,我這輩子隻會有你一個老婆,君無戲言。即便後宮有再多嬪妃,也不過是占個浮名罷了。”
傅惟下朝返來時,帶來了太病院院使、副院使、院判、副院判等十名太醫,就差把全部太病院全數搬到昭陽殿。
傅惟彷彿看出我的顧忌,俯身貼在我的耳畔,輕聲而果斷道:“玉瓊,你我瞭解已久,我是甚麼樣的人你應當很清楚,我隻想要兩樣東西,江山與你。不管是疇前的晉王,還是現在的天子,我就是我,我對你的豪情不會變,現在不會,今後更不會,你要對我有信心。”
春陽明麗,百花妖嬈吐香,鳥雀鳴聲高低。我的表情卻不似這般晴好,不但是因為要不要入後宮而煩惱,還策畫著如何才氣去內侍省見傅諒一麵。
“不消耗事了。”我放下衣袖,不鹹不淡道:“我身上的疤痕這麼多,也不在乎再多這一條。”
日頭漸西,天涯浮出斑斕的朝霞。
東宮內搜出巫蠱人偶,固然是人贓並獲,可傅諒始終冇有認罪。自他被關入內侍省後,日夜喊冤,要求麵聖申述。何如連續喊了很多日都冇有人理睬他,他便爬上大樹,但願先帝能聞聲他的聲音,卻被以為是瘋鬼附身,神態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