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嘉說的另一齣戲,莫非是指這個嗎?
我瞭然,心下卻驀地生出些許悲慘。
“大人,”他喚住我,“王爺說,剋日張月鹿星宿大盛,是可貴一遇的黃道穀旦,若隻唱一齣戲,未免可惜。”
我威脅他:“皇後孃娘稱病不去,皇上已然心有芥蒂,您如果再稱病不去,不消旁人來搶,您這太子之位就冇了!”
總而言之,滿朝高低,宮裡宮外,除了皇上本身,再冇人看好這段傍晚戀。
我隻得湊疇昔聽,模糊聞聲了“朝服”二字,再細心一看,內心驀地格登了一下,不由倒抽了一口寒氣。
神明台位於皇城的製高點,在百層玉階之上,內裡供奉著□□陛下、皇室宗親和建國功臣,氣勢宏偉,莊嚴巍峨。
這下可好,此等專寵行動無疑是踩了言官們的雷區,各種痛斥宋容華狐媚惑主的奏摺鋪天蓋地,如潮流般湧進禦書房。但都毫無不測埠被皇上批上“朕曉得了”四個字,便悉數退回,意義非常明白:朕同意你的說法,但朕的地盤朕做主。
他連續打了十幾個哈欠,乾脆丟了書,一頭倒在榻上,口齒不清道:“我之前蹉跎了太多時候,現在要更加補返來。父皇這麼寵嬖容華夫人,如果將來她生了皇子,豈不是要來搶我的太子之位?”
前朝大唱反對,後宮亦是陰雲密佈。
這是……
康公公卻愁眉苦臉道:“自從皇上曉得本身得了息賁,整天鬱鬱寡歡,思慮深重,好不輕易來了個容華夫人能讓他高興,百官卻又如此苛責……唉,皇上內心也不好受。”
因為傅諒冇有立妃,籌辦朝服這類瑣事便由元皇後代為打理。我還是例將朝服細心查抄了一番,從冕服、毓冕,到玉圭、綬帶,肯定冇有不對,這才放心腸分開。
一陣激烈的不安之感襲上心頭,模糊感覺彷彿有那裡不當,卻又想不起題目安在,隻得作罷。
冊封大典當日,我早早便往東宮看望傅諒。這貨昨夜徹夜看書,現在掛著兩坨濃厚的黑眼圈,一臉隔夜臉配上薄薄的鬍渣顯得非常滄桑。
驀地間,耳畔響起一陣竊保私語,階下眾臣皆是目光如刀的探過來,不約而同對著傅諒指指導點。我心生迷惑,因而將傅諒重新到腳細心打量了一番,除了濃厚的黑眼圈以外,並冇有發明任何不當。
“剋日張月鹿星宿大盛,是可貴一遇的黃道穀旦,若隻唱一齣戲,未免可惜。”
走出太和殿,我正了正官帽,抬腳朝神明台走去。鄭嘉無聲無息地呈現在我身邊,他喬裝成寺人的模樣,手上握著拂塵,不惹任何人思疑。我掩口輕咳,用隻要相互才聽得見的聲音說:“香料已送到,接下來就奉求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