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沉默不語，內心幾次衡量他的話。

我哭笑不得道：“您胡說甚麼，我如何能夠對他有興趣。方纔有人跟我說，當年宋昭並冇有死，而是借死遁分開了宋廷，化名何逸，恰是我的外祖父。”

我歎了口氣，抬腳走出來。

爹孃罹難後，我單獨一人回都城告禦狀。何如始終冇有機遇晤聖，隻得四周鳴冤，卻頻頻碰鼻，大小官員無人敢接我的狀紙。不但如此，更有甚者還將我打入縲絏，大刑服侍，我幾乎命喪鬼域。

直至進城門，元君意仍然肅立城樓之上，像是石化了那般一動不動。我立足，轉頭瞭望，因相隔太遠，我看不清他臉上的神采，唯有那柄玉骨扇，還是有一下冇一下地敲打著他的手掌。

我：“……”

他捶了下我的手臂，責怪地瞪我一眼，旋即將我拉到花圃裡坐下，笑靨如花道：“小玉瓊明天如何有空來我這裡呀？我記得明天是小惟惟出征的日子，你如何不去送送他？”

我“哦”了聲，考慮一瞬，問：“先生，您傳聞過宋國昭德太子嗎？”

“世人都曉得的事，隻要我這個當事人不曉得，你是這個意義？”

聽孃親說，外祖父是江南大儒,所著的文章詩詞在京口一帶廣為傳播，很多人慕名前來向他肄業,名譽極高。我走路尚且不穩,她便教我朗讀外祖父的遺作。他確是才情蓋世,可說他是昭德太子,未免過分荒誕。

李瑞安比我還歡暢，揮手道：“你謝我甚麼？我纔要謝你，謝你讓我發財，哈哈哈，如許一來我就不消為重修蜂場的銀子憂愁了！”

我說：“你為甚麼要奉告我這些？”

那日一場大火燒燬了大半屋舍，廢墟上，橫梁七零八落，一片狼籍。李瑞安端了張小板凳坐在一旁，一邊飲茶，一邊批示工匠重修蜂場。

“我憑甚麼信賴你？”

我喃喃道：“姑姑……”

元君意並未在乎，俊臉上嬉笑之色垂垂淡去，神情竟是可貴一見的當真，“你對晉王不要過分掏心掏肺，他絕冇有你設想中那麼簡樸。我曉得，你明裡暗裡為他做了很多事，前次春獵……”

在我最艱钜、最得誌的時候，隻要傅惟情願脫手相救。倘若冇有遇見他，隻怕我早已橫屍街頭，連死都不曉得是如何死的。

心跳冇由來地變快，我下認識地伸手摸了摸瑪瑙耳墜，倉促分開。

“對呀，我熟諳他，但他不熟諳我，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