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最艱钜、最得誌的時候，隻要傅惟情願脫手相救。倘若冇有遇見他，隻怕我早已橫屍街頭，連死都不曉得是如何死的。

“你是說宋昭？宋昭我當然曉得，我熟諳他，那真是一枚風神朗潤、環球無雙的翩翩佳公子……”

元君意並未在乎，俊臉上嬉笑之色垂垂淡去，神情竟是可貴一見的當真，“你對晉王不要過分掏心掏肺，他絕冇有你設想中那麼簡樸。我曉得，你明裡暗裡為他做了很多事，前次春獵……”

“對呀，我熟諳他，但他不熟諳我，哈哈哈！”

家仆奉上茶點，我呷一口茶，順手挑了塊糕點，心不在焉地啃了起來，“啊，送過了，他剛走。”

李瑞安覷我一眼，湊過來，嘿嘿笑道：“小玉瓊你如何啦？如何低頭沮喪的？是不是因為小惟惟走了，你捨不得他呀？哎呀冇乾係啦，打宋國冇那麼難的，小惟惟又那麼機靈，必定很快返來。如果你感覺無聊就來找我玩啊，歸正我也無聊嘛。”

“宋昭與蘇君慧相戀之事本就在宋國引發不小的顫動，國喪後不久，蘇君慧完整人間蒸發了，世人不知他們死遁，隻當蘇君慧為了宋昭而殉情，皆讚她有情有義，此事在江南傳播為一段嘉話。當年他們在南山種下一棵紅豆樹，至今另有人慕名前去參訪。晉王想要曉得你的出身，當真一點也不難。再者說，我與他昔日無冤剋日無仇，我為何要教唆誹謗？”

“我憑甚麼信賴你？”

“故事講完了,大人聽明白了？”

我強自平靜半晌，淡定地笑道：“好，我記著了。多謝你的美意，明天真的有事，先告彆了。”語畢，拂袖而去。

我沉默不語，內心幾次衡量他的話。

“實不相瞞,祖父元曦容幼年時曾在宋國遊曆,與蘇君慧和宋昭是知己老友，宋昭設想那對瑪瑙耳墜時,祖父也在場。宋懌即位之前，江南曾發作過一場兵變,蒼存亡傷無數,蘇君慧救治了一名在戰役中受傷的孤兒,這名孤兒厥後被祖父收養,恰是家父。”

我喃喃道：“姑姑……”

我的確無言以對，“有有有，要多少有多少，都給你！”話剛說完，腦中俄然靈光一閃――想要曉得外祖父究竟是不是宋昭，隻要拿一幅他的墨寶去書畫鋪，一問便知。

我微微一愣，“有很多，隨便拿，不過你要他的墨寶做甚麼？”

聽孃親說，外祖父是江南大儒,所著的文章詩詞在京口一帶廣為傳播，很多人慕名前來向他肄業,名譽極高。我走路尚且不穩,她便教我朗讀外祖父的遺作。他確是才情蓋世,可說他是昭德太子,未免過分荒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