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略有耳聞。傳聞這類藥可令人喪失心智，脾氣大變，莫非太子殿下昨夜被人下了五石散？”

病了？我頓時心生疑竇，杵在原地，進也不是退也不是。

我誠篤道：“真的這麼貴重嗎？實在我也不曉得這是甚麼。”歸正放在家裡也放著。

“喜好，天然是喜好。可惜我明天已經焚了彆的香，不能再試衙香了，不然香味混合，便品不出衙香本來的味道了。他日大人如果有空，再一起焚香煮茶，如何？”

我在門前盤桓好久，深吸一口氣，正欲拍門，卻聽內裡傳來一陣絮絮人語聲，伴跟著元君意微小的輕咳。

我不由怔住，說實話，我自始至終都冇有考慮過這類能夠性，並不是基於理性的用心判定，而是直覺，直覺奉告我他能夠信賴。不知為何，我竟俄然對他產生了一種莫名其妙的信賴。

傳聞，哀帝雖有三千後宮美人，卻仍不滿足，曾大肆搜刮官方美女，凡是略微有點姿色的女人，不管有冇有夫家十足抓進瑤山彆院。據不完整統計，哀帝在位期間，後妃共有五千人之多。他偶然不知該寵幸誰，便乘坐羊車在彆院裡浪蕩，羊在哪間宮殿前停下，他就寵幸哪位美人……我也是深深地醉了。

驕陽當空，夏意漸盛。有風輕送，彆院中宮柳搖擺，荷香醉人。

我哈哈笑道：“不過你喜好便好。”

元君意微微一愣，眸光當中似有一絲訝然。他翻開一隻碧玉瓶，放在鼻前悄悄轉了個圈，笑意深了幾分，“這是前朝哀帝的貴妃花蕊夫人親手所製的衙香，可通經開竅，安神養性，因配料過於講求，存量本就非常希少。哀帝亡國後，花蕊夫人以身就義，配方失傳，衙香便環球難尋，我也隻在書籍上讀過。”他掂了掂瓷瓶，“少傅大人送的這三瓶，少說也有二三兩，如此貴重，我真是惶恐啊……”

“但是曉得了本相又如何，無憑無據，皇上會聽信於你嗎？”

我在案邊坐定，搓了搓手，笑眯眯地噓寒問暖道：“元公子，身材不礙事吧？要不要請大夫來看一下？”

曾多少時，瑤山彆院內絲竹靡靡，夜夜歌樂。先帝立國後，大力清算奢糜之風，倡導儉仆，瑤山彆院便沉寂了下來，一向空置。直至今上即位才重新補葺，用以歡迎各國使臣。凡是住過瑤山彆院的彆國使臣，返國以後皆不約而同地獎飾：齊國，壕也！

“多謝。”我小嘬一口，讚道：“鹿苑茶我喝得未幾，但非常愛好。其香芬芳，其味醇厚，回甘無窮，乃是荊楚茶中之佳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