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之地敷裕富庶，商貿發財，且文明秘聞深厚，人才輩出。玉瓊，你可曉得，宋國一州的貢賦便可抵我齊國五州，若能拿下宋國，不但能減輕江北百姓的賦稅承擔，充盈國庫，還可省下茶葉、絲綢等的采購開支。現在，國主宋容書荒淫無度，聽任寵妃把持朝政，百姓怨聲載道，民不聊生。我若伐宋，必是適應天道。”

我點頭，“漢王殿下針對我已非一朝一夕，我早就風俗了，不會放在心上，何況我本來就不在乎他如何看。”

早就傳聞突厥有一名不死戰神元曦容，是老突厥王的親弟弟，曾與□□陛下爭過天下。彼時，中原大地還是處於藩鎮盤據、諸國混戰的局麵，他憑一己之力，帶領三千鐵劑掃平北方三朝，拿下燕雲十六州，可謂金戈鐵馬，勇猛善戰，使得中原大小王朝聞風喪膽。突厥從一個遊牧部落垂垂強大，乃至圈地立國，版圖擴大，他絕對功不成冇。

我咬了咬唇，一時候思路萬千，“但是……”

“他前幾日送了兩罐桉樹蜜給我，說是春獵時在我身上聞到過蜂蜜的香味，覺得我愛好食蜜，但我總感覺他話裡有話，恐怕曉得些甚麼。本日又問我耳墜從何而來，說甚麼本來是你，還曉得我外祖家姓何，我外祖母名叫劉君慧。但是，我的實在身份除了你和李瑞安大人，再無人曉得，他是如何曉得的？”

傅惟神采微沉，沉吟道：“你先彆慌，切莫自亂陣腳，我再派人去查查他。他的母親是一名調香師，他對各種香味熟諳也不奇特。據我所知，他自幼在突厥長大，從未踏足中原，該當不會曉得你的事，或許是有彆的甚麼淵源也未可知。”他悄悄握住我的手，給我一個欣喜的眼神，柔聲道：“不消太擔憂，如果他再有甚麼行動，隨時奉告我，曉得嗎？”

明月斜照，他逆著光，一瞬不瞬地將我望著，眸若汪洋，深不見底。半邊臉隱在暗影當中，神采莫測。

湖畔有一方不大不小的花圃，此中曲徑通幽，百花鬥麗。明麗的月色下，粉色的木槿、紅色的梔子、硃色的鳳仙妖嬈綻放，暗香四溢，恍若一個甜美的夢境。

傅惟沉默半晌，道：“他很護你。”聲音仍然平平如水，冇有涓滴波瀾。

我倉猝上前道：“殿下，不要再打了，快停手！”

他點了點頭，正欲說話，恰在此時，鄭嘉倉促趕來，稟道：“王爺，內裡出事了。”

“方纔我看你急倉促地離席，怕是有甚麼事，便跟來看看。你不消這嚴峻，鄭嘉就在內裡，不會有人靠近這裡。”視野下移，他微微蹙了蹙眉，問道：“你的腳受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