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那日起，我房間裡便隻剩下巴掌大的一麵銅鏡，統統有能夠照到我背後的鏡子十足在一夜以內消逝得無影無蹤。

第二日，半夜天剛過，我便綁著我的“跪得輕易”早早去九龍殿外罰跪。

我深思再三，決定早日回朝，主意向皇上負荊請罪。不然他是以對我生出猜忌之心，我多年的苦心運營便付諸東流了。

某天夜裡洗沐時，我一時獵奇攬鏡自照，終究看清了背後的傷疤。白淨的皮膚上，三道爪印分外較著，被扯開的那一塊皮肉約莫有碗口大小，猙獰地盤踞在正中心。我不由悲從中來，恨不能直接溺斃在沐浴桶裡。

“何罪之有？”

我順手將信箋扔進茶爐中，頓時化為灰燼，“我自有計算。常叔，你幫我籌辦兩個棉花小枕，不要太大，像平常絲帕那般大小便可，但必然要厚，四角縫上絲帶，我明日要用。”

我將笏板托舉到眉心處，誠心道：“皇上賢明，自微臣入東宮以來，太子殿下一向視微臣如良師良朋，相互守禮，從未僭越。此番危難關頭，殿下捐軀相救，是出於君臣之意、朋友之義，足見他宅心仁厚，義勇可嘉。懇請皇上不要是以見怪殿下，統統都是微臣的錯！”說完這話，連我本身都被本身打動到了。

皇上一言不發地看著我，看得我頭皮直髮麻。本日這事，如果拿捏得不好，隻怕我真的要清算金飾走人了。我不敢昂首，心下忐忑不已，手心垂垂沁出盜汗。

對於宋國事戰是和，朝中兩派爭辯不休。親宋派以為，應與宋國締盟，互派使者交換拜候，互通有無，取其長而補己短；對於漠北突厥，國主野心勃勃，恐其覬覦中原廣袤的地盤，理應多加防備。而親突派則以為，齊突兩國有姻親乾係，宜結合突厥對抗扶桑倭國；而宋國國主宋容書荒淫無度，聽任寵妃張氏把持朝政，江南百姓怨聲載道，應儘夙起兵伐宋，將江南併入齊國版圖。兩邊爭來爭去，足足爭了十年，仍未有定論。

我無法地扶額，道：“好的，我曉得了，明天去清算他。”

皇上沉吟道：“好，依你所言。”

我鬆了口氣，恍但是生劫後餘生之感，正欲謝恩，終究有言官出列，擲地有聲道：“皇上刻薄惜才，此乃我大齊之福。然，戚大人本日罪己也非空穴來風，她確有玩忽職守之嫌，單單罰跪恐怕不敷為誡，更難以令滿朝同僚佩服啊！”

我定了放心神，朗聲道：“微臣有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