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又閉上了眼睛。宴斂一愣,爬到床頭,摸索著翻開一個小格子,隻見著內裡躺著一根玻璃管,另有一根銀勺。
景修然抬起眼瞼,看著宴斂有點傻乎乎的模樣,不由的勾起唇角:“弄好了,交給內裡的曹陸就好。”
拘在宮裡頭久了,總要出門來逛逛。說話的這位,名喚宴景從。冇錯,就是當初大鬨百寶閣的魏王世子,淮南王。現在,他的‘病’終究好了,能出門了,便被景修然安排到了宴斂的身邊。名義上是監督宴斂,實際上倒是景修然見著宴斂身邊也冇個來往親厚的厚交,景修從又是個能吃能喝能玩的,以是景修然乾脆把景修從派到了宴斂身邊,閒來冇事能陪著宴斂樂嗬樂嗬也好。
宴斂紅著臉,思來想去,到底是重新爬了歸去。
宴斂細細盯著景修然身上的紅痕,眯著眼,整小我都是飄乎乎的感受,好不實在。宴斂將下巴搭在景修然的頭頂,十指交纏,感受著對方的氣味,親了親景修然的側臉,吧唧嘴,透著一股滿足。
摸了一把軟肉,拿著勺子探進了洞裡。
朝堂上一片驀地,朝臣舉著芴板,聽著孝熙帝‘分贓’。哪些哪些東西能夠劃給戶部,哪些東西交由工部研討。又說,各地貢院號捨實在粗陋,要修;諸位愛卿的俸祿實在是低了些,加三層;哪處衙門有些陳舊了,朕都記在內心呢,現下有錢了,修;現在,大揚朝固然安穩了很多,但是各地流民也很多,撥一部分錢用來安設流民;另有甚麼,等朕想起來再說。
“打從路平泉,路大人出使西洋返來,這來往都城的洋人就多了很多。”藍眼睛,高鼻梁,黃頭髮,扯著一腔奇特的官話,著漢家衣冠,每日裡在街頭冷巷穿越,研習大揚文明。文人騷人百感交集,揮筆灑墨,滿腔熱血,他們把這類氣象叫做萬國來朝。乃是大揚朝建國一百四十年來頭一遭。
“玉屏巷那邊新修了一座會同館,占地四百畝,有半個王府大,聽聞是專門用來接待這些使臣。”景修從長長的吐了一口氣,“這纔是□□上國應有的氣象。”
這一年孔太後還是在玉空山萬梵刹禮佛。
宴斂訕訕一笑,披了件衣服,往外走去,翻開一條門縫,公然瞥見曹陸在門外候著。
“小的辭職。”說完,帶著十幾個內監侍衛,倉促往外走去。
景修然當年自顧不暇,又如何敢靠近孔太後選上的女人。以是他壓根就不入後宮,隻當作養幾個閒人擺在檯麵上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