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因為如許,孔微亮在朝野高低的默許中成了極新出爐的衍聖公。
景修然下了朝,便直奔禦花圃。循著東南角去了,拐了個彎,便瞥見宴斂挽著褲腿衣袖子,光著腿趴在池子裡的泥巴裡,摸索著甚麼。岸邊的大理石板上,堆著一小撮的河蚌,螺螄,鯽魚,蓮藕。
“陛下!”曹陸連爬帶滾的跑了出去,跪倒在地:“陛下,大喜,麗嬪娘娘有喜了。”
景修然點了點頭:“北光城幾近全民皆兵,能戰善戰的將才很多。我的設法是由北光城出馬隊,朝廷出步兵,軍器糧草等物質皆由朝廷供應。”
“你肯定他們會來,你也曉得我與老世家的乾係可算不得好。”有宴何來壓抑著,宴斂感覺有點懸。
“孔太後那邊還是冇有動靜嗎?”孔家被抄,孔微慎落到現在的境地,這位孔太後倒是忍得住。
“隻是當務之急,倒是處理瓦刺人。”景修然歎聲說道:“瓦刺兵強馬壯,年年南下擾亂我大揚國土,燒殺搶虐,無所不消其極。”
“他們現在就屬於乾吊著不上不下的那種,前麵是餓狼,身後是絕壁。一來,她手中兵力不敷,固然這兩年來招募了七八萬兵馬,但是現在官道修成,揚州鹽商遭到了很多的打擊,他們手裡的銀子支撐不了多長時候了。二來,孔太後也不敢回京,畢竟都城是我的地界,她若敢返來,我就敢教她有來無回。她本身也明白,她既不返來,孔微慎結局如何,她又如何有機遇指手畫腳。”景修然笑著說道。
景修然停了筷子,說道:“我明天把孔微亮攆去曲阜守孔廟去了。”
“他現在被奪了鎮國公府擔當人的位置,職位一落千丈。處境算不得好,可謂是虎落平陽被犬欺,宴放倒是給他撈了很多錢,泉州那邊的船廠抓了很多的探子,將近三分之一來自宋謹。”景修然毫不在乎的說道:“不過宋謹和景修璋如果能結合起來,也是再好不過,恰好一塊兒清算了。”
“宋謹?”宴斂頓時皺眉。
宴斂好不輕易摸出來完整的一根藕,抬開端,便看著滿臉興趣盎然的景修然,忙說道:“你下來做甚麼?這泥巴裡臟兮兮的。”可不是,白嫩苗條的小腿踩進混黑的泥水裡,色差太較著,宴斂可捨不得。
景修然又折歸去,換了一身常服出來,脫了鞋襪,跟著下了池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