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攆越來越近,景修然踩著腳踏從馬車裡出來。
景修然撩起車簾子,隻見著宴斂麵色慘白,躺在內裡。他的眼睛當即就紅了。
百官無一報酬宋謹說話,常日裡滿嘴倫理綱常、嫡長承爵的陳腐老究生也閉了嘴,一時之間,朝野高低竟出奇的調和。
景修然探脫手,將宴斂緊皺的眉頭抹平,平躺進宴斂懷裡,聽著宴斂胸膛裡遲緩的心跳,眼底儘是無法、謹慎翼翼和疼苦,“白癡,白癡,我差點就又要落空你了。這輩子你休想再從我身邊溜走……”
死死的盯著宴斂暴暴露來裹著紗布的左臂,深深的吸了一口氣,衝著跪在一旁的太醫說道:“如何回事?”
“拜見陛下!”張顯趕緊行了軍禮,身後眾兵士跟著張顯半膝跪地,高呼“吾皇萬歲!”
“啟稟陛下,君侯隻是過分於疲累,因為俄然安下心來,以是不自發昏睡疇昔了。隻是君侯的左臂中了箭傷,在水裡浸泡的時候太長,上麵的肉已經壞死了。微臣身邊帶的傷藥未幾,隻要等回到都城,將壞死的肌肉剜去便可。”太醫當即說道。
“阿斂,忍忍就疇昔了。”見著宴斂一臉烏青,嘴角發白的模樣,一向候在床邊的景修然當即抓緊宴斂的手,輕聲安撫道。
車馬走出了還不到半個時候,便有一大隊人馬衝了過來,因著天氣已經暗淡下來,遠瞭望去隻瞥見一條火把堆成的長龍。張顯當即便是勒住了馬,厲聲說道:“佈陣!”
打從那今後,宋謹便被鎮國公府發配了出去。他在外孤身鬥爭七年,冇有藉助鎮國公府一份力,反而常日裡冇少遭到宋從義的打壓,他能做到明天這個境地,不但為了心內裡那口怨氣,更是為了那句天子輪番做。他宋謹自認資質尚可,那龍椅憑甚麼他就坐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