孝熙帝歎了口氣,說道:“你的心,大了。”
從多寶閣的呈現;到景修從上門肇事,順天府轉眼間便把百寶閣裡的掌櫃伴計保護、並著宴放和玻璃作坊內裡統統的工匠都下了大獄;然後是明天早上傳出來的景修從驚嚇過分、幾乎他殺身亡一事;再到現在,魏王當庭要求孝熙帝主持公道;順天府尹竟然一夜之間便將此事審了個明顯白白,上奏的摺子裡竟然連他占的份額都寫的清清楚楚。這連續串的事情,若說不是孝熙帝和魏王通同早就設想好的,打死他也不信賴。那景修從本就是京中小霸王,會為幾個主子的死驚嚇過分乃至於跳井他殺?的確是笑話。
“多謝陛下!”宴北惟頓時鬆了一口氣。
一時之間,朝野高低全數跪了下來高呼‘臣等有罪!’
“皇叔,朕如許措置可好?”孝熙帝問道。
“皇叔……”
宴故勾了勾唇角,“阿爹放心。你看,因為這件事,兒子但是一下子做了正七品的戶部郎中六科給事中,今科二甲以下進士裡,兒子這是連跳兩級,一步登天了呢!”
“微臣知罪!”宴北惟舉著象牙芴板,哀聲說道。
“至於秦王,擇日就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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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王唉聲感喟的說道:“多謝陛下體貼。那孽障從百寶閣回了家以後,便精力恍忽,茶飯不思,後半夜更是驚叫不止,直呼有鬼。臣連夜請了大夫看了,大夫隻說是驚嚇過分,喝上幾幅藥安神便好了,哪曉得一大早的竟要投井他殺,要不是仆人及時發明,我,我……那但是我獨一的嫡子啊!”說到這裡,魏王顫抖著身子,一副哀思欲絕的模樣。
“阿爹,禁言,他現在好歹也是名義上的君侯。”宴故輕聲說道。
自從他那天從紅柳的床上爬起來以後,這家就不像是一個家了。李氏醒了以後倒像是看破了甚麼一樣,她不再穿的花花綠綠也不再做小女兒打扮。三天兩端出門踏青玩耍,她有了幾個手帕交,每日裡笑的開暢,偶爾也能收到幾張茶會的請柬,唯獨不再理睬宴北重。
宴放斷了給他的銀錢,他的木盒子內裡不再是滿滿鐺鐺。連帶著他也養不起門客了,靖寧侯父子對他也是如有若無的疏離。可他莫名感覺很充分,紅柳是個腦袋靈光的,她鼓動著宴北重用手裡剩下的銀錢開了幾間鋪子,幾個月下來鋪子的收益竟然不錯。他不想去測度紅柳埋冇的心機,因為他很喜好現在的小日子,自給自足,偶爾帶著紅柳出去逛一圈,也能夠躲在房裡數一數這個月的進項。然後策畫著除了兩人需求的花消以外,他能給大兒子塞多少私房錢――這讓他有種高傲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