固然陳景陽明麵上不敢對宴斂等人如何樣,畢竟宴斂說的好聽一些還是宴氏族人,但是公開裡使上一些手腕又能如何?
藥汁是宴敘擒住宴斂的下巴灌出來的,也不管宴斂如何掙紮。藥汁入了肚,一股子腥臭味,直攪的宴斂腹內翻滾,要把腸子也吐出來纔好。
“那宴理原名宋謹,乃是鎮國公府的嫡長孫。”宴攸安靜的說道:“前幾日,鎮國公府已經遣了人過來把宋謹接了歸去。陳景陽把宋謹迎回都城,也算是大功一件,因著這事他更是做了這侯府二爺身邊的管事。咱家之前獲咎於他,現在他發下話來要清算我們,這侯府裡天然有人上趕著給他出氣。”
那方的瓊玉院裡,宴北重一家,倒是方纔從和慶堂返來。隻是這一回,他們是坐著軟轎被恭恭敬敬地送返來的。本日靖寧侯設席接待他們。說的好聽一些是他們初來侯府,他靖寧侯可要略儘地主之誼。說的不好聽些不過是拉攏罷了。
如果以往,他總算得上是宴理的拯救仇人,兩人即便是能在一起,起碼在心機上,他老是高宋謹一等的。現在,宴理變成了宋謹,變成了堂堂國公府的嫡長孫。不說宋謹規複了影象以後,是否還能待他如以往。隻說國公府即便是能容忍得了擔當人是個斷袖,恐怕也忍耐不了宋謹無嗣吧?
宴斂端著小碗,一邊聽著宴攸乾脆。喝了幾天米粥,宴斂嘴內裡本就寡淡的很。因著宴斂大病初癒,宴攸給他籌辦的都是平淡的菜色。幸虧清爽適口,獨一的一道葷菜便是這道鬆子炒豬耳。非常奇特的搭配,但是不得不說莫名地和宴斂的胃口。末端,又端了一碗豆腐湯漸漸吞嚥。
隻說現在他作為宴氏族人,一省解元,入了侯府,他行的正坐得端,如果真有甚麼閃失,光天化日之下,其他的宴氏支脈族人可還端看著呢?
至於宴放一家,現在也算是高山而起了。但隻要他們夠見機的話,就絕對不會立馬對宴斂如何。好歹宴斂身份在這裡,他們如果不想留下一個失勢便放肆的名聲,就得老誠懇實忍著。
說完,將手中的食盒放在一旁的方桌上,蹲下身來便要給宴斂穿上布靴。宴斂倉猝舉高了腳:“可彆,我自個來就好。”
隻是現在再來想這些,都已經遲了。即便是將來他們能在一起,便是宋謹不在乎,旁人又會如何看他,孌寵嗎?或是他倆就如許做個地下戀人,將來隻眼睜睜地看著宋謹結婚生子。
宴放抿了抿唇角,聽著宴北重的話,眼底的憂愁到底是少了一分。宋謹幾天前就被鎮國公府的人接了歸去。隻傳聞老公爺特地從太病院請了太醫,為的就是治好宋謹的失憶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