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子宴北則,娶妻吳氏,生了一對雙胞胎後代,宗子宴攸,女兒宴玫。宴北則整日裡無所事事,遊手好閒,愛好混跡賭場倡寮,生性奸滑鄙吝,好斤斤計算。連帶著一家子都是吝嗇巴拉的性子,為人不喜。
第二章
宴斂隻感覺腳下一個踉蹌,腦中靈光乍現。
宴家地點建寧府鬆溪縣下河村。間隔福州府便是乘坐牛車也需求五六日的腳程。
但是宴家人向來冇有感覺不當,對於宴北重一家的愚孝也好,勞心極力也好,都是冷酷以待。
福建文風雖盛,但是人丁不豐。而這兩項倒是關乎朝廷分派到每個佈政司使每一場測驗的提拔名額。單論建寧府,每三年兩次的院試,每次約上千人插手,也不過是五十個秀才名額。前身能在十六歲連過童生三試(縣試,府試,院試),獲得秀才功名,固然上一場鄉試未能中榜,但鄙人河村周遭幾裡卻也擔得上是神童稱呼。
但是即便是中了秀才。在這下河村,乃至於宴氏族內,宴斂一家的名聲卻實在是有些不堪。
再說宴奶奶劉氏,這是個敢指著男人鼻子破口痛罵的凶暴婦。大腳長舌,掌管宴家統統大小事件,是宴家的當家人一樣的存在。這在講究三從四德的當下,和宴何來一樣讓人詬病。
當今天下,武人撻伐天下,馳騁疆場的局勢已經疇昔了四十載,恰是該溫養的時候,就輪到文人騷客搭台子唱戲了。科舉便成了淺顯讀書人晉升的獨一一條前程。
話說到這裡,倒是扯遠了。
過獨木橋的人多了,相對著提拔的要求也就刻薄了起來。大揚朝的科舉測驗竟和現世的明朝相差無幾,均為八股取士。
宴斂從始至終都還冇有想好如何麵對前身的一大師子親人——
下河村的人是看在眼底,對前身一家更是不恥,但是當事人任打任罵,加上宴何來鄙人河村宴氏中數一數二的輩分,就連統領下河村的裡正,耆老也得尊他一聲太叔。他們千萬是管不到宴何來的頭上。
鄉試以後便是更加殘暴的會試,殿試。大揚朝每三年一次的有資格插手會試的舉人何止百千萬,而每次登科人數卻不過二百名。如果能入二甲以內,那便是妥妥的國度將來棟梁。這些人都是翰林的預備役。混跡的好的,入閣拜相也一定不成能。
前人曾有詩雲:“讀儘詩書五六擔,老來方得一青衫。逢人問我年多少,五十年前二十三。”道儘了科舉一途的酸楚。
以是就算是有宴斂中了秀才,鄙人河村人的眼底,宴何來一家總歸是蛇鼠一窩。秀才又如何,宴北重好歹也是他的親叔父,他卻能心安理得的做宴北重一家身上的吸血臭蟲。明麵上是溫潤俊雅的模樣,學的是禮義廉恥,做的是賢人文章,根柢裡卻不曉得黑成了甚麼樣。端的是恬不知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