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之鎮國公隻摔了一個茶壺,靖寧侯宴北惟則是幾近毀掉了全部屋子裡的瓶瓶罐罐。千萬冇想到他苦心極力給宴氏族學請來的夫子到頭來狠狠地給了他一巴掌。葉長尚啞忍四十年,揹負了四十年的臭名,隻為了做前朝的忠臣,那他教出來的門生又算甚麼?宴北惟恨啊!便是這批宴氏後輩才學再如何出眾,在世人眼底,那也曾是葉長尚的門生,到死也改不了,不管是現在的孝熙天子,還是將來秦王登基,這些宴氏才俊他們敢用嗎?
幾人點了點頭,正要分開,忽而聞聲上方傳來一個溫沉的聲音:“但是宴仁亮,宴斂……”
葉長尚是甚麼人,遠山先生。拋開前半輩子的蹉跎浪蕩不必多言,那自是他忍辱負重,隻為前朝鞠躬儘瘁,進獻了大把韶華。現在的葉長尚,士林人稱一聲葉先生。端的是清貴非常。
這傢夥何德何能,竟要讓葉先生做到這類境地!
“哎!那裡的話?”宴斂隨便擺了擺手,“終歸是寄人籬下。這侯府當中來往的儘皆是達官權貴,我等不過是小小一介舉人,在鬆溪還能算得上是一方人物,可到了這侯府,怕是連侯府的門屋子都比不上。不說在這府裡為人處世須得儘是戰戰兢兢,唯驚駭擾了朱紫。若不是我姓宴,怕是連這侯府的大門都入不得。子長兄倒不如早早消了這份心機,你可知我來都城兩個月以來,竟是連一封文會的請柬都未曾收到過?”可見這侯府的人有多麼不受士林待見。
馮澤挑了挑眉,道:“怎的,來你這酒樓用飯,也要請柬才氣進嗎?”
“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