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忘塵!”趁著他還冇走遠,我揚聲喊起,“你這就算承諾了!等我身上的傷好了,就去找你學工夫!”
寧忘塵輕歎,“聽雪,你心中的戾氣太重了。”話閉,不等我再開口,便抬步而去。
“不可麼?就算不能威脅到啟國,起碼也要殺了夜不語。”我說得咬牙切齒,望向寧忘塵的目光裡滿滿的滿是殛斃。實在我想說,先殺了夜不語,如果能夠,我也要殺了你!
我望著那白髮背影,心底淒苦又陣陣泛湧上來。
但這話不能直說,我還要跟他學工夫,還要靠著人家重新再站起來。我不曉得這算不算韜光養晦,但有那麼一刹時,是感覺如許的設法有些肮臟的,有些對不起寧忘塵。
但是冇有經曆過國破家亡的人,冇有親眼看過血流成河滿地殘肢的人,又如何能瞭解我內心的苦和恨?
寧忘塵皺眉,“不要籌馬,隻要你一句話,你便能夠不再刻苦去練甚麼工夫,也不消再等那麼多年,大仇當即得報。”
寧忘塵扶著我重新靠回軟榻裡,我聽到他悄悄感喟,然後開口說:“實在你能夠要求我去幫你把啟國太子殺死,聽雪,與夜不語聯手,是我這平生做過的獨一錯事。但我不悔怨,因為不那樣,就拿不到醒塵珠。你現在能夠要求我賠償,不管甚麼要求,我都承諾。”
我隨口問去:“這頭髮是因為阿如才白的吧!為甚麼我一夕間落空那麼多親人,這頭髮還是黑的?”
我擺擺手,“罷了,我的仇我本身報,一仆不侍二主,你先助了他再反過來去殺他,今後該如安在江湖上安身?”
他不睬我的自言自語,隻是問:“我們本是仇敵,你又何必為我著想?我的雙抄本就染滿血腥,聽雪你知不曉得,每見你一次,你的家人就會全數都呈現在我的夢裡。”
寧忘塵不答。
寧忘塵抿了抿唇,有一綹白髮垂到身前,恰好落在我的手背上。
他冇理我。
我點頭,“那是天然!”
我不在乎,隻是握住了那隻小藥瓶衝著一個方向喊:“阿鴛,阿鴛快來幫我換藥!”
他說我戾氣太重,但是誰又能明白,如果連恨都冇有,我該如何活?
他說得自傲,我想了想他那入迷入化的武功,也不思疑這話的實在性。可我還是點頭,道:“那樣冇有□□!夜不語帶給我的恨,隻要在我親手割下啟國統統皇家人的頭顱時才氣夠消弭,這是我活下來的獨一意義!”
我像是聽到了最好笑的笑話!殺了人,然後又說要賠償,如何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