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梅眼中滾出淚來,不知是痛的還是嚇得,她千萬冇有想到這位杜家二蜜斯全然不像是表麵看起來那麼癡頑無知,竟然另有這般手腕和膽識,一口喝破了大奶奶的籌算。現在本身一個丫頭被她拿捏住,天然是討不了好去,隻得帶著哭腔道:“奴婢,奴婢不敢說,大奶奶如果曉得奴婢胡說,會要了奴婢的命去的。求蜜斯您高抬貴手,放過奴婢吧。”
被戴家大少爺稱作爺!讓大奶奶親身安排!了不得的人物!這麼串起來一想,答案隻要一個,書房裡的人是與戴家有來往的肅郡王!若華被這個猜想嚇得愣了。
若華卻並冇有多看那料子,倒是目光警悟地掃過書房側邊那垂著玉竹簾的小間,以她的耳力清楚聽出來那邊麵有人,固然內裡的人冇有發作聲響,但是那悉悉索索地衣服摩擦聲卻逃不過若華的耳朵。
春梅戰戰兢兢地應了,卻見若華提起裙襬小跑著向書房方向跑去,完整冇有蜜斯的做派,不由地看得愣了,內心對這位杜家二蜜斯非常利誘。
春梅搖點頭,泣聲道:“奴婢不知,隻是見那人穿得極好,大少爺對他非常恭敬,還稱呼他爺,怕是哪位了不得的人物纔是。”
若華低著眉眼,一副委曲的模樣,口中嘀咕道:“那但是上好的赤金嵌寶步搖,可得好幾兩金子一支呢,現在如何就冇了。”
若瑤坐在一旁,瞧著流光添彩的羅綺料子,也看的有些捨不得移開眼去,口中道:“果然是都雅得緊。”伸手悄悄摸了摸單絲羅,很有些愛不釋手。
若華暴露一抹嘲笑:“我要曉得那書房裡間究竟藏了甚麼人,大奶奶打得甚麼主張,為何要引了我三妹過來?你最好快些說出來,不然我的耐煩但是不太好的。”她攥住春梅的手又用力收緊了幾分。
春梅看著若瑤對那單絲羅非常喜好,便笑著道:“二位蜜斯寬坐,奴婢去端茶來。”
春梅恭恭敬敬地請她二人坐下,有端出數匹色彩素淨花腔新巧的料子上來,笑著道:“這是大奶奶自參事府裡新得的料子,說是蜀中送來京中的單絲羅,攏共才得了這麼八匹,傳聞幾位蜜斯要來,大奶奶一早就打發奴婢端了出來,要給蜜斯們做見麵禮呢。”
春梅平日跟著戴大奶奶見慣了金銀之物,又管著銀錢的鑰匙,那裡把一支平常的金步搖放在眼裡,見若華一臉肉痛的模樣,忍不住在內心嗤笑,公然是小門小戶出來的蜜斯,連這麼點子東西都當作天大的事來看。隻是麵上還是得笑著道:“那奴婢陪蜜斯疇昔找一找,指不定是鬆了下來,落在哪一處了。”若華連連點頭,儘是期盼地拉著春梅出了房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