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連續串的放他走一而再再兒三的被打斷使得冉竹凝集起來的氣勢也弱了下來。感遭到身先人收回的壓抑痛苦她曉得獨孤子諾將近撐不住了。也感受得出宣墨他們二人也是在用心遲延。彷彿在等甚麼人呈現。
是啊。每年獨孤子諾都不在玄鎮過年。但元宵那天他定會回來。冉竹守在鎮門口。遠遠就能自黑夜中看到一點微小亮光。那是獨孤子諾提著花燈而來。每年的花燈都不一樣。唯有那點讓她倍感暖和雀躍的燭光十幾年未曾滅過。
“之前的事情就讓它疇昔好不好。”獨孤子諾見冉竹還稱呼他為師父。碧眸中儘是衝動。口氣裡卻多了幾分忐忑:
“放他走。”冉竹定定的望著宣墨。緊緊握著花燈。麵色斷交。
現在手中這盞還沒來得及點上的杜鵑花燈一如冉竹現在的表情。
說完抬手擦了下脖子間的早已暈開的血痕。暴露無缺無損的白淨脖頸。宣墨見她真的沒受傷。緊繃的神經這才放鬆了下來。
路一頭她瞥見木河現在人群裡。目光在他身上逗留了幾秒。心頭出現幾分苦澀。頭也不抬的扶著獨孤子諾拜彆。
有疏影在。尊景就不會有事。
“不成放他走。本日之事和他脫不了乾係。”莫尊景固執道。望著冉竹。但願她復甦過來。
他不是應當在千裡以外的邊塞兵戈嗎。如何會來到長安。
“那宣墨纔是傷你最深之人。你跟我回扶餘國。師父再不讓你刻苦。你想做甚麼就做甚麼。可好。”
疏影目不斜視的走過。誰都沒看一眼徑直走到站在他們身後的莫尊景。看到他身上好幾處刀傷。特彆是左膝蓋處已經暴露一截白骨。駭人的很。
“你受傷了。”耳邊傳來一聲輕喚。一如平常的醇厚嗓音帶了幾分壓抑的痛苦。
疏影在一旁始終黑著一張臉。蹲下身措置著莫尊景膝蓋處的傷口。
“師父見外了。明天的事情我還要感激師父拯救之恩呢。”冉竹淡笑說道。嘴角勾起一抹如有若無的笑意。卻沒有甚麼暖和。
她半起家半將中了刀傷的獨孤子諾扶起來。目光觸及到他的被長刀刺穿肩膀的處所。心頭一跳。那邊汩汩流出的鮮血早已將白衣感化成花。
而冉竹剛好站在宣墨和獨孤子諾中間。垂眸看著莫尊景翻開屍身穿戴的玄色上衣。懷裡暴露的一塊腰牌令她眉頭微皺。腳步漸漸今後退著。
“皇上……”莫尊景訝然。心道宣墨要究查他護聖女不力之罪卻不知宣墨是彆有它意。
“我沒受……”冉竹黯啞開口。話沒說完就覺臂膀被人今後一拉。一個扭轉撞入了一方冷硬的胸膛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