熏香嫋嫋,素雅的房室以內,江漓月坐在榻上絞動手中的手絹,焦灼不安。
“放心,我如何放心得下?素環,當年我的決定是不是做錯了,如果我當初冇有那麼做,說不定漓兒現在還不會過得這麼苦。”江漓月在素環的攙扶下坐會榻上獨自垂淚,眼中儘是不捨。
天玥大陸,鳳照國古色古香的大宅院中,一個弓著腰的纖細奴婢正往邊上的花圃當中灌溉著淨水。
紅燭初燃,帶出稠密的黑煙,熏得粗陋的柴房以內一股子油煙味,陳舊的方桌之上安設著一盆淨水,白淨的雙手伸入水中,掬起一捧細細的揉搓著那坑坑窪窪的臉龐。
那奴婢半邊臉上儘是坑坑巴巴的溝壑,掩蔽在那太長的油膩頭髮之下,如果在半夜看到,隻怕會當作厲鬼出行,嚇煞彆人。
“姐姐既然開口了,mm又豈能不賣姐姐幾分麵子?”沈氏低頭輕笑了一聲,像極了識大抵之人,轉頭看向阿誰一向垂著頭的奴兒低喝道,“還不快把這臟東西領下去,一味呆在這裡膈應我不是?”
“夫人……”服侍身邊的貼身丫環也看清了衝撞之人的麵孔,小聲提示沈氏道,“這個奴兒就是個啞巴?”
長眉入鬢,鳳眼微揚,肌膚賽雪,如果旁人看到隻怕都會讚一句,這女子比起鳳照最美的女子都要美上幾分。
哐噹一聲,澆水的水壺俄然落到了地上,在地上一道響動,伴跟著另一聲尖叫般的驚呼:“哪個不長眼的狗主子,竟敢拿水澆在我身上?”
“蜜斯您又胡思亂想了,當初您若不那麼做,不說蜜斯嫡女的身份,便是蜜斯本日的樣貌也必將會成為這府中的眾矢之的的,更何況現在當家之人是……”
淨水垂垂被渾濁暈染,蠟黃的疙瘩也垂垂被卸去,暴露那白淨勝雪的肌膚,潔淨的毛巾拭去麵上的水漬,透過那不算透明的水麵映照出了一張與剛纔截然分歧的小臉。
“是甚麼事惹得mm這般活力,非得這麼大動兵戈不成?”邊上的人剛想上前便聽到彆的一道輕柔的女聲從身後傳了過來。
沈氏愣了愣,眉峰也擰了起來:“既是個啞巴,還長成這個德行,怎的放進了府中,管家是乾甚麼吃的?”
“連話都不會說了,啞巴了不成?”沈氏看清那張臉,倒抽了一口寒氣,神采更加丟臉了起來。
漓洛捋了捋肩上的長髮,唇角劃出一抹森冷的笑意,白日的她是這蘇府的醜惡仆人,早晨的她仍舊是那冥域首席的第一特工——喋血羅刹,而羅刹向來不會坐以待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