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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柺杖的尖兒在言玉額心擰了擰，彷彿想給他烙個印兒。

可駭是不會有人來接她了。

嘉尚：“眼睛痛，心也很痛啊！”

嘉尚放下了雙手，暴露哭紅的雙眼：“嚶嚶嚶！為甚麼——這莫非就是造化麼！好虐啊！”

殷胥額頭上都快冒盜汗了，他袖口挽到手肘，手裡拿著柳娘給的藥，謹慎翼翼的給她的臉塗藥。崔季明實在明顯有家裡的大夫給治，也是他非要找柳娘要了藥，給本身締造個能見她的機遇，非要自告奮勇的來給她塗。

頎長眼睛四周掃了一眼，彷彿在確認中年男人派走的到底是誰，半晌嘲笑：“不愧外頭人稱一句柳先生，就這做事兒滴水不漏的模樣，倒是我小瞧了。這條河邊等的可不止一家，你叫的是哪位？”

她轉頭疇昔，咬牙切齒彷彿能把殷胥這個禍首禍首嚼吧嚼吧嚥了。

“柳先生，你倒是不算鼠目寸光。這小子生來也冇彆的大用處，卻能夠給四周添堵，帶他走吧，有點腦筋就養著做事，無能便當養個雜種狗了。袁太後和殷邛那小子有幾年舊仇、崔家與殷家、賀拔家有一堆嫌隙，有的是用他的時候。”

言玉乃至想起，幾年前他分開長安城時，大興宮的深夜也下瞭如許一場暴雨，笛聲未曾踐約而至，到來的則是幾個年長的黃門，將他架出小小宮室。言玉想找到王祿去了那裡，四周張望，能見到的也獨一一排排延長進暗中的燈籠。雨水彷彿要將整齊的石板地砸出豆大的凹痕，他被換上了竹青色的小黃門衣衫，兩人擺佈鉗著他手臂，將他帶入一間房內。

雨有將東海搬空的架式，河水翻滾出泥沙的腥臭。

而現在，他如當年剛出宮時一樣茫然有力，被人拎在手裡，再去覲見一名手握權勢之人，再像件器物一樣，被人捏在指尖打量幾眼，不輕不重評價幾句隨便扔到一邊。

遠處那輛馬車的木門咯吱一聲翻開，遠遠的，一隻顫抖的柺杖先伸出馬車，柳先生扶著言玉朝馬車的方向而去。

頎長眼睛男人愣了一下，猛地轉過甚去：“姓柳的，你叫了人？”

言玉被柳先生扶起，光著的雙腳拖過草叢，被鋸齒的草葉刮出道道血痕，幾位帶著鬥笠之人隨柳先生往馬車的方向走去。

昔日習武的堂中。

殷胥一驚，張口卻一下子冇發作聲音。他半天賦感遭到本身的喉嚨震驚，道：“……你如何了，是不是受傷了？”

耳邊傳來了柳先生有恭敬的不知真假的聲音：“五少主，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