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去了與暖和初見的處所,那邊盛放著大片大片的牡丹花,他還記得當年的暖和自牡丹花叢中走過來的模樣,年紀很小,身帶異香,雖滿眼驚駭無助,但一身異香卻生生壓住了滿園牡丹香。
老闆娘感覺,這跟她熟諳的那位太不一樣了,如何這幾年的光陰,把他變成這番模樣?
爭過天下的人,那裡還看得上那點小伎量?
這不起眼的小麪館經常有高朋來訪,高朋大多身著斑斕華服,但是辦事低調,不喜張揚,總會挑一張僻靜的桌子坐下,叫一碗麪,安溫馨靜吃完,再跟老闆娘說兩句話閒話,付了銀子也不起成分開,一盅茶能夠喝好久。
“我欠她的,不管作為兄長還是帝王,我都欠她的。實在我見過鸞兒了,遠遠地看著她,她真的很敬愛,跟向暖小時候很像,書穀把她照顧得很好,書穀不在的時候,我悄悄地上去問她,知不曉得她孃親是誰,她說,她孃親是上一國的人,已經病故了。我感覺,如許挺好的,都是上一國的事了。”
“嚴師出高徒啊。”
老闆娘問他:“我該如何稱呼你?商公子?”
“你如果真想找到書鸞,實在大可去問他們在那邊,你不去,是難以放心當年長公主之事吧?”綠腰笑問道。
綠腰偏了偏腦袋,想了想,然後說:“不如試著做個教書先生吧,你一身文韜武略,能夠教給這些孩子,說不得今後他們當中能出幾個好質料,入朝為官,造福於民,如許算不算你還是在為這個國度而儘力?”
“我隻是不明白,為甚麼我獲得了最大的自在以後,卻感覺底子不如冇有自在。”商兄顯得有些悵惘,聰明一世的他似是趕上了最難明的題。
“矯情。”客人點頭笑道,“之前我還冇有做帝王的時候,跟韜軻兩人以兄弟相稱,他叫我商兄,你無妨也如許稱呼我好了。”
老闆娘想了想,說:“挺好的,你呢?”
想這幾年,商兄冇少矯情,因而開口杜口都不離矯情,但這話一出,綠腰卻有點無以作答,應是或不是,都不是個味兒。
“不是。”綠腰笑著支起下巴,又道,“但是你不感覺我很討厭你嗎?”
接下來,他便有些記不太清了,闖過一段江湖,江湖也不過如此,冇真的有多少稱心恩仇,豪情萬丈在,交來回回也是些爾虞我詐,爭權奪位,所謂的稱心恩仇也就是你殺殺我,我報報仇,這對他來講,過分兒戲了,實在無趣。
客人撣一撣衣袍,笑道:“不錯,想問問你,這麼多年來,是如何活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