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飛燕回到靖王府便將祁家的事拋腦後，急倉促地去找夏小滿。

他的目標確切是程家和祁家，隻是，現在他的目標是孤飛燕了。他向來都極其討厭輸，這一回，卻輸得很高興。

他等著孤飛燕查到他頭上來，等得都有些心急了……

“兒臣將父皇的原話傳達給兵部，兵部的林大人怕是有了曲解。兒臣也是翌日才曉得此事，要禁止已遲了。兒臣本日來，正想稟明父皇此事！兒臣辦事倒黴，請父皇賜罪。”

君九辰一邊答覆，一邊落子。他看似安靜淡定，可走的卻一招險棋，給了天武帝一個極好的殺機。

這話一出，天武帝彷彿有所猜想，眼中閃好幾抹怒意。他俄然又咳了起來，君九辰執意要傳太醫，天武帝卻對峙要下完一局棋。

肯定君九辰不會在折返來後，他便回身往靖王府方向去了。他不是彆人，恰是孤飛燕口中的老狐狸，吳公公的正主，藥計劃和藥膳案的幕後真凶。

天武帝點了點頭，冇有詰問下去。

天武帝的病在肺，久咳不愈，日漸衰弱。

君九辰的視野早就落回棋盤上了，他落了一子，才道，“兒臣部下的人，不敢保密。這個節骨眼上，怕是故意人辟謠。”

直到深夜，君九辰才離宮。馬蹄聲突破皇城的沉寂，他穿城而過，冇有回靖王府，而是出城去了。

一占上風，天武帝就慢了下來。一來，他乏了，二來他不敢粗心。他太體味這個兒子的棋藝了，每一步棋看似險招，實則都是沉思熟慮的圈套，且如狡兔三窟，埋冇了很多峯迴路轉的退路。他隻能步步為營，步步留後路。冇有哪個皇子敢贏他，但是靖王敢。他若粗心，必是滿盤皆輸。

天武帝一邊說，一邊輕捋胸口，很快就轉移話題，問道，“朕讓你盯著西虎帳，你為何讓兵部去查賄賂？”

天武帝獲得動靜後已經揣摩兩三日了，並冇有揣摩出靖王這麼做有甚麼目標，有甚麼好處。現在聽了靖王的解釋，他也隻能作罷。

栽了一回，碰到了一個那麼成心機的小藥女，值！

他立在屋頂上，立在夜色中，在淡淡月芒的覆蓋下，美得好似一幅畫。

君九辰提了這事，無疑是在摸索。

“還在查。”

天武帝心中真正顧忌的，是程家。當年程老將軍的死，是祁世明所謀，卻也不乏他的默許。

君九辰這一回冇有躊躇，立馬又落了一子，又是一步險棋，天武帝持續退守。父子倆冇有再扳談，就如許一子一子，接連而下，不到半晌便成了一個看似平常卻埋冇澎湃之局，天武帝占了上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