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場就墮入一片沉寂,即便是孤飛燕都有些心悸。都說靖王殿下行事老辣狠絕,幾句話能定人存亡,她本日算是見地到了。
畢竟,除了薑大人他們幾位,堂裡堂外的人都不曉得昨夜產生了甚麼事,不明白她來做甚麼?她的傷是如何回事?至於祁彧他們,神采無疑更丟臉了。
牢房在後公堂在前,間隔不算遠,可她實在邁不開步子,走了好久好久,纔到公堂。
祁彧愁悶地都不想說話,卻還是應了一聲,“委曲公主了。”
再笨的人都看得明白,懷寧公主此舉是成心包庇祁家,酷刑逼供他祁彧的未婚妻!這不,堂裡堂外的人早就竊保私語,很多熟人都朝他投來鄙夷的目光了。
他偷偷地拉了拉懷寧公主的手,聲音比平素要和順很多,“懷寧,委曲你了。”
“我,我……”
薑大人實在忍不住,正要走出來,哪曉得,君九辰開口第一句便是,“懷寧,誰準你替大理寺審人?”
大理寺卿薑大人本該入坐第一陪審席位的,此時現在他倒是站著,神采慘白,雙腿發軟,悔怨莫及。祁家姐弟的神采也都好不到那裡去,一貫眼高於頂,目中無人的祁彧在靖王殿上麵前,都不敢昂首了。
清脆的拍案聲讓本就寂靜的公堂變得更加嚴厲,持重。各層官員都紛繁入坐,薑大人和祁彧他們卻還站著。見狀,世人才認識到事情的不對勁。
她本就不籌算放過懷寧公主,現在有了靖王殿下這態度,她想,她應當能夠一口氣把三次的賬全討返來了。
世人都覺得靖王殿下打了臉就不會究查了,就連薑大人都悄悄鬆了一口氣。畢竟,靖王殿下同懷寧公主平輩,冇鬨到皇上那去,也真動不了她。
孤飛燕方纔入坐,君九辰立馬拍下醒木,冷聲,“開堂!”
他朝薑大人看來,直接命令,“來人,革去薑立安大理寺卿一職,貶至北域,讓他好好檢驗檢驗,那裡錯了?”
替懷寧公主背罪的祁馥芳偷聽到這對話,真真是啞巴吃黃蓮有苦說不出。礙於身份,她也隻能認了,就是對祁彧都不敢說實話。
孤飛燕並冇有等太醫來,她自個從小藥鼎裡配了藥倉促敷好,就讓夏小滿攙她往公堂趕。固然穿上鞋襪後雙腳腳指不輸上刑時的疼痛,可她仍舊穿得整齊得體,不狼狽。
不就換了一味藥嘛,不就一個賤婢罷了,靖王到底在叫真甚麼呢?竟會當眾讓她這麼尷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