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越看，就越生出錯覺來，彷彿麵前的不是顧雲遠，而就是白衣師父；彷彿他們此時並不在玄空大陸的程家，而就在冰海靈境的藥王穀裡；彷彿……彷彿回到了三年前的阿誰山雪溶解，草長鶯飛，飛燕歸巢的春社日。那是她十五歲的生辰，及笄之日，同每一年的生辰日一樣，她又做惡夢了……

顧雲遠始終遠遠地站著，他不但僅膽怯，並且暴露了猜疑的眼神，“你，你……你還能徒手煎藥不成？”

她安溫馨靜地站在一旁，看著顧雲遠。

當然，程亦飛的病為重，她還是要先讓他把程亦飛的病給治了，再跟他漸漸聊！

不過，獵奇歸獵奇，孤飛燕並冇有開口扣問。行醫製藥之人，都不喜好被打攪，她本身也是如此。

她一邊看，一邊在茶桌邊坐下，籌辦啟用小藥鼎。

她驚叫著，從惡夢中驚醒。她猛得坐起來，淚流滿麵。

孤飛燕從影象中緩過神來，一行清淚緩緩從眼角滑落。

他取出一根玉簪子，插在她發上，而後就起家拜彆了……

她卻一時說不出來，夢中小女孩不是她，夢中的人她也都不熟諳，她怕甚麼？她也不曉得。

“啊……不要……”

“顧南辰……快走！快……啊……”

但是，麵對顧雲遠，她並不怕。就算這傢夥不是白衣師父，他一個隱世醫師也不會到處胡說話給她招惹費事的，更不會打她甚麼主張。

顧雲遠不但不獵奇，反倒更加防備起來，他又退了兩步，看著她，不語。

若換做彆人，孤飛燕纔不會這麼等閒透露。

針術是以針刺激穴位，灸則是通過炙烤艾草，生薑等藥材，發熱來刺激穴位。

那是孤飛燕第一次看到白衣師父蹙眉，也是她第一次看到白衣師父那麼當真的臉，就跟此時現在的顧雲遠一模一樣。

在中醫上有句話叫做“藥穴同源，藥穴同效”，這說的就是以藥材醫治和以鍼灸醫治是一樣療效的。

孤飛燕笑了，像是開打趣普通，說，“我有個師父，你信嗎？我這一身的本領，滿是我師父教的！”

孤飛燕不精通醫理，但是，也看得出來，顧雲遠是籌算用藥淬針，再行鍼術。

孤飛燕挑眉看了顧雲遠一眼，冇答覆他，視野很快就落在藥方上。

孤飛燕一邊將桌上的茶杯翻開擺好，一邊對顧雲遠道，“你忙你的，這些藥，我包管在寅時之前，全都給你備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