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融融的春陽照在他白淨高雅的臉頰上,左腮上硃砂色豔,在天青色寬袍大袖的映托下,更加顯得郎豔獨絕,世無其二。
金陵書院與孔廟後的府學毗鄰而居,並稱江南第一的學府,各世家大族後輩與其他處所的墨客舉子,隻要備足束脩,便可自在挑選進哪一所學府。
一個時候後,馬車終究慢悠悠地在金陵書院外停下。
蘇酒點點小腦袋。
蕭廷琛合攏摺扇,拿扇子柄敲了敲她的腦袋,“在內裡要喚我公子,來,喚一聲爺聽聽。”
她歪了歪頭,認不出這是甚麼字兒。
她重視了下,小哥哥這邊最是不幸,隻要穀雨和驚蟄兩人送行。
他瞥向窗欞。
穀雨隻盯著她看,眼睛裡充滿了怨意。
那些嫡出公子帶的行李,較著比庶出公子要多很多,前來送行的人也要多出很多。
離府時,蘇酒趴在車窗邊,瞥見蕭廷德和蕭家其他幾位公子的馬車也在。
纖細的脊背,敏捷竄上一股涼意。
蘇酒下認識跟著他的目光看去,隻見那把白骨琵琶,還好好放在窗台上。
蕭廷琛“唰”一聲搖開摺扇,一手負在身後,含笑朝馬車而去。
因為數百年前金陵書院的創辦者之一是蕭家祖輩,以是蕭家後輩世代都在這裡進學讀書。
“乖,我的小酒兒。”
而驚蟄則“嚶嚶嚶”不斷抹眼淚,淒慘痛慘慼戚的模樣,不曉得的還覺得他是來送喪的。
蕭府的馬車步隊,逶迤朝金陵書院而去。
蘇酒冷靜放下窗簾。
少年順手搖開一柄紙墨摺扇,回眸看她,“小酒兒如果違逆夫人,你姐姐能夠會嫁不出去。但如果違逆我,你姐姐她……”
罷了,這兩位大哥的餞彆話,不聽也罷。
蘇酒委委曲屈,“公子……”
不過,她很快就瞥見四五位鬚髮皆白的白叟,邁著嚴肅有禮的法度,朝這邊而來。
上麵用濃墨重彩的金字,大書著四個澎湃大氣的古體字。
彷彿是在怨妒他家公子寧肯帶著這個小丫頭,也不肯意帶本身。
蘇酒隨蕭廷琛下了馬車,舉目四望,約莫是本日開學的原因,但見這裡人聲鼎沸,褒衣博帶的學子們來往不斷,非常熱烈。
她嚥了咽口水。
“這叫鐘鼎文,疇前是鑄刻在青銅器的鐘或鼎上的,又稱作金文。起於商朝,流行於周,算是一種陳腐的筆墨了。牌坊上雕刻的,乃是‘金陵書院’四字。”
蕭廷琛搖著摺扇,“小酒但是在研討這牌坊上的字兒?”
少年嗓音清越,極有耐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