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酒扶著蕭廷琛的部下了馬車,抬頭望去,黑底青字的匾額,古樸還是,還題寫著“烏衣巷”三個端方小字。
本來,爹爹早已不在了嗎?
凡是彆家小女人有的東西,她都會有……
老管事詫異地看著她,捏在手裡的信箋突然跌落在地。
蕭廷琛上前,和順地把她抱到懷裡。
十年來,蕭家爹爹每年年末都會給她寄信,報告金陵的趣事,還會扣問燃燃他們有冇有長高,有冇有乖乖讀書習字。
蘇酒心中難過。
虔虔父愛,令人淚目。
她抬步踏下台階,正要叩門,朱門俄然“吱呀”一聲翻開。
淚珠滴落到信箋上,在宣紙上暈染開墨色。
她在蕭府台階下站定,抬頭望向這座祖宅。
蘇酒親身扶起他,“管家叔叔自幼看著我長大,不必如此。”
謝家人丁凋敝門鎖生鏽,舊年貼的桃符早已退色班駁,門前的石獅子落滿積雪卻無人打掃,實在蕭索。
馬車進城後,緩緩穿過熙攘繁華的長街。
她抱起那些來不及寄出去的信,緊緊捂在心口,終是淚如雨下,泣不成聲。
她走進烏衣巷。
他說,她既然當了皇後,就該好好打理後宮,不能總回那麼遠的孃家,叫朝臣非議。
蕭廷琛負動手,目光落在府門兩邊。
管事站在原地,欲言又止,終是墮入沉默,擔憂地看她走遠。
江南這邊的端方是,家中親人離世,頭一年孝聯用紅色紙張謄寫,意味純潔無瑕。
她不孝,竟然冇有在他暮年時好好奉養!
“……定要保重身材,金陵祖宅統統安好,爹爹身材也安好,勿要顧慮。”
最後三封,無人拆看。
想必是他不肯意蘇小酒為他擔憂悲傷,以是生前留下了很多信箋,讓管事每年以他的名義寄去長安。
蕭家爹爹還不曉得她和蕭廷琛偷偷返來的動靜,待會兒瞥見他們,定然要歡樂的。
蘇酒怔怔看著分歧的落款日期。
輕車熟路地走進蕭渝的書房,桌椅書架一如當年,卻少了人的氣味。
明顯,蕭渝已經走了三個年初。
這是蕭家爹爹親手裁製的信封,跟內裡書鋪裡售賣的不一樣。
當時謝2、花輕溫和阿瞞他們都還在,常常會給她送來好吃的花糕,還會講笑話逗她歡暢……
他是她視若父親的人!
觸目所及的風景,既陌生又熟諳,但是那劈麵而來的鄉音,卻與影象中如出一轍。
再往前,她的心跳便不由自主地加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