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睡吧。”段白月道，“明早我再偷偷溜出去。”

“太子。”四喜進屋後往桌上掃了一眼，被空盤子震了一下，“這……”

四喜嘿嘿乾笑：“太子比來本來就不舒暢，今兒早上不還說頭疼。”

楚淵道：“早知如此，就不來了。”

楚淵道：“多謝。”

楚淵將狼毫洗潔淨，站起來道：“走吧，回宮。”

“……不準來，彆來就是了。”楚淵坐在凳子上。

傍晚時落了一場雨，炎夏夜頓時風涼很多，到處都是槐花香。

“彆了，吃幾個餅就成。”段白月坐在桌邊，“傳聞你明早要去懷鄉亭比武？”

楚淵：“……”

再難還能比兵戈難。

段白月已經餓了一天，此時倒也不挑，感覺那些粗米餅還挺好吃。楚淵下巴抵在桌上，看他一口氣吃了大半盤，內心策畫，還挺好養。

楚淵點點頭，待他走後，便單獨一人坐在院中，盯著玉輪發楞。

楚淵神采一僵，道：“我冇笑。”

“不熟諳，不過傳聞工夫不低。”段白月道，“你要謹慎些，我也會在暗中護著你。”

天然是要的，並且要了就是本身的，誰還捨得送人。現在不會吹，學一學，老是能學會的。

枕邊的草藥瓶並不難聞，另有些暗香，楚淵將手伸到枕頭下，握住那短短的玉笛，也冇再想第二天比武的事情，很快便睡了疇昔。段白月靠在外頭的樹杈上，看著透過窗欞的暖暖燭火，吹著小風，也感覺挺舒暢，想七想八不捨得睡，隻在天快亮時略微眯了半晌，誰知睜眼就瞥見門口已經站了一圈內侍，四喜公公道在門口低聲道：“太子，該起來了。”

“父王有事來不了，可若我單獨一人來，未免又太失禮。”段白月用袖子擦了把臉，“父王不準我來，師父也不準我來，我隻好偷偷跑來了。”

四喜笑道：“那老奴這就傳人撤了，換成從宮裡帶出來的胡蝶酥。”

段白月放下帕子：“你笑甚麼？”

楚淵道：“丹東王去嗎？”

四喜麵露難色，這一大盤子米餅吃下去，還當早餐頂多再吃一小碗銀絲麵配一壺茶，如何還要多送些。

楚淵挪著椅子坐遠了些，道：“吃你的點心！”

“不是蟲，是藥。”段白月拔開塞子，“這山上蚊蟲多，隨身帶著，免得被叮咬。”

四喜愁眉苦臉：“皇上已先一步到了鹿山，太子怎可說不去就不去。”

段白月誠懇實意道：“聽我還是會聽的。”又不聾。

“不必了。”楚淵道，“不就是鹿山嗎，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