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來看侞暮的。”老夫人拍拍秦暮的手道，“她昨兒才醒，那裡曉得今兒就起這麼個大早來給我存候，想必還要等會兒。”

秦暮頭一歪蹭在老夫人的肩上道，“祖母真是菩薩下凡！”

老夫人捉著秦暮的手揉了揉冇說話，趙嬤嬤出聲催道，“四少爺還不快去，上學要遲了，夫子早等著了。”

兩人說了一會兒話，老夫人笑著刮秦暮鼻子，“十句裡八句離不開吃吃喝喝的，你現在身冇二兩肉，若吃多了胖起來，可抽不了條了。”

可冇將老夫人與趙嬤嬤笑倒了。

不說也算了一說秦暮委曲得眼都紅了，要曉得自從秦暮上了年紀，不但腸胃另有身材都大不如前，這類性寒的東西她多久冇碰了。

話冇說完，簾子翻開，走進個穿淡黃色繡山茶花窄袖對襟襖子，蜜粉色鑲銀絲馬麵裙的十三四歲的女人來，她一麵解著披風一麵道，“祖母又給三mm甚麼好東西了？”

老夫人看她喜好，捏著她的麵龐道，“原想等你好全了再給你……”

用過早膳秦暮領著穀雨去長鬆院給老夫人存候，本該是先去暉景院，但秦暮奶奶想，我身子才方纔好一點兒，暉景院又不順道還是不去了。

談笑著與趙嬤嬤一左一右將老夫人扶進了西梢間。

老夫人也未籌算留秦侞瑤，讓書蓮送她歸去。秦侞瑤卻道，“昨兒的事是我一時忽視，姐姐忘了在川露院吃蟹，我也因叫丫環去請纔對。”

這時門外掀起一點冷風，秦家大房嫡子七歲半的四少爺秦逸年帶著凍得通紅的鼻子走了出去，給老夫人請了安又喚了一聲三姐姐。

秦暮還是癟著嘴鬱鬱寡歡的模樣，趙嬤嬤朝書丹使了個眼色，書丹走進西梢間裡捧出個紫檀盒來。

蓋子敞開，為了讓秦暮看清楚，書丹半矮了身子將盒子遞到秦暮麵前。

秦暮往榻上一滾，她身量還未長開，歪七扭八地躺著耍潑，“那但是我從梯己錢裡拿出來的！我月錢才幾兩祖母又不是不曉得，那一簍子但是花了我三十兩呢！祖母還說我錙銖必較。”

老夫人允她吃一塊，“甜糕吃多了壞牙。”秦暮乖覺地點頭，與老夫人嘮起了家常，和老太太談天嘛，秦暮奶奶之前常做這事兒呢。

秦暮睜圓了眼睛道，“祖母與趙嬤嬤這麼多年，但是默契，該不是要詐我。我昨兒才賠了一大簍子螃蟹，今兒可再賠不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