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郡公還想逗逗她，被她看了眼就全說了，“在奉化發運司停靠時，本地漁民說，過幾日有大雨。雖說是百姓之言，但寧信其有不信其無。一個怕船隻用久了木板老化，承重過火遇上風波會沉船，二又因船上貢賦都沾不得水，謹慎起見秦運使與兩名副使商討，就將一半兒蜀錦宣紙卸下，托奉化發運使高淩之另裝一支官船隨後發來。”

秦侞暮脫口而出道，“你如何在這兒？”

定郡公差點就想伸手揉揉她的頭了，他笑道，“副督使上了摺子，毅國公年老目炫，不謹慎扣住了。”

“若要我說，大人是怕奉化發運使的差被彆人頂去，倒不消如此，這事兒另有的策畫。”

秦侞暮不美意義地站起家福禮，“郡公爺是來送書給秦三的嗎？”

秦侞暮擦了手把帕子塞到書鵲手裡，“快彆回味了。”

要不是不應時宜，丁嘉達就要笑出聲了，忍不住問道，“他買那荒地做甚麼？”

書鵲翹著嘴，不滿隧道，“換吧換吧，在這兒給這麼一大群人切菜做飯的，我是不如回府去的。”

禦書房裡毅國公拿著董淵傑上的摺子，笑得髯毛一顫一顫的。

定郡公不再說話，烏黑的瞳孔滑過一道暗光。

定郡公哪回都是不請自來，但今兒是半夜爬上來的，也不曉得如何解釋。

董淵傑搓了搓臉，抬手錶示他持續，丁嘉達笑道，“高淩之當然是冇策畫了，不過誰頂這個差，還不是由您來策畫麼。”

說完，秦侞暮羞紅了臉，前次栽贓嫁禍的事兒還冇完，明天禮也冇見，就大喇喇地問你如何在這兒。

這下丁嘉達都不敢勸了，等了一炷香工夫，董淵傑以手覆眼苦笑了陣兒，丁嘉達纔開口，“總歸冇有證據，大人莫急。”

“不怕蚊子嗎？”俄然有人問。

“另有策畫？”董淵傑剛好一些，此時被撩得火氣更甚，恨不得敲著丁嘉達的腦袋罵，“你曉得高淩之那廝做了甚麼嗎？我說過了換過的錦緞宣紙讓他燒了，他冇燒，叫人擔去暗盤賣了！擔去賣掉也罷，若被掀出來隻說是上麵的人見財起意，他也頂多落個把守不嚴吧，總歸錢是在他手裡吧？藏哪兒都好吧？”

“說卸就卸？”秦侞暮歪了頭道，“不要上摺子？”

丁嘉達親身去扶董淵傑坐下，董淵傑氣得胸脯起伏不斷，一拐手推開他。丁嘉達高瘦被他推得幾乎跌倒，還腆著臉去扶，這回董淵傑固然氣不順卻由他攙著本身坐下了。

丁嘉達腹誹，現在知他這麼眼皮子淺不堪用了，當初倒是你要他去辦那事兒的，現在辦漏了又有甚麼好抱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