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涯電閃雷鳴,暴雨滂湃而下,刑台上血刹時便是一地的血水。
殺兄之仇,亡國之恨,那是他與她誰也放不下,衝不破的魔障。
鳳婧衣冇有說話,隻是沉默點了點頭。
鳳婧衣望著她,艱钜地扯出一絲笑意,道,“你和素素真的很像,連脾氣稟性都有些像。”
說吧,撐著傘從速往皇極殿去回話。
宗令大人想了想,一抬手帶著邊上幾名精衛營侍衛下了刑台等著。
鳳婧衣低眉望著滾落在腳邊的一隻斷手,她的手很苗條標緻,現在就在她的腳邊手指都不竭顫抖著,最後垂垂地生硬著一動也不動了。
“好。”鳳婧衣回聲,緩緩站起家來,退到了刑台的邊上站著。
他給了她一個名字,她為他癡狂了平生。
一寸國土一寸血,不是我的血,便是你的血。
“孫公公,這……”鈺昭儀擅自脫手打亂了行刑,這他們如何好向皇上交代。
皇上甚是擔憂,叮嚀了他一回宮,先帶人來皇極殿。
“我父母早亡,冇馳名字的,不過阿誰繁花似錦的春季他給了我一個名字,花似錦。”卞玉兒說道。
鳳婧衣望瞭望刑台上,直言道,“我想到刑台上見見她。”
宗人府宗令看到走來的人不由一震,喚道,“邵大人,那邊……”
鳳婧衣抿唇沉默了一會兒,坦言道,“已顛季世了。”
天氣陰沉,彷彿連氛圍壓抑得讓人喘不過氣來。
沁芳咬著唇,哭得泣不成聲,她想來,她又如何攔得住。
鳳婧衣沉默,她曉得她這個時候說甚麼都是餘的。
“鈺昭儀娘娘,行刑的時候到了。”宗人府宗令站在刑台下大聲提示道。
鳳婧衣緊抿著唇,嚥下一腔難言的苦澀。
“我住的宮苑那邊,窗外的海棠樹下埋了一個盒子,那是當年他獨一留給我的東西,你去拿著等回南唐的時候,務必將它帶歸去還給他。”卞玉兒道。
她緩緩轉動著頭望向站在一旁的鳳婧衣,目光滿含祈求,翕動著唇想說甚麼,卻冇有力量收回一絲聲音。
“等我見到他,我會奉告他,這世上另有一個花似錦,愛他重逾統統。”鳳婧衣道。
每一寸骨頭都伸展著痛……
“鳳婧衣!”卞玉兒一瞬不瞬地盯著她的眼睛,字字鏗鏘狠厲,“如若將來,你負情薄倖,我便是做鬼也不會放過你。”
“鈺昭儀娘娘這邊請。”宗人府宗令帶路道。
鳳婧衣悄悄地聽著,聽著她訴說著很多年未曾對任何人道出的苦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