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皎：……這兩個詞放你頭上也不虧！

棺蓋的最後一點裂縫被合死，辛翳走到黑底紅鳳的漆棺旁，微微一笑，他低下頭去，輕聲道：“還你一世清名？我有這麼忘我麼？現在想來，你活著時怕是對我冇幾分真情，到了身後如有人編排你以色事主，倒也不是件好事。想做冇能做的事，倒是能讓人在後代的史乘上寫成故事了。”

辛翳悄悄的親吻了一下棺蓋，一隻手摩挲著玉鈴：“雖大楚強大，怕是我名聲不會好了。你也彆想做甚麼清風明月的君子，跟我做一對兒混帳君臣，也不錯罷。你說是不是，南河……”

重皎本垂眼敲鼓，卻俄然神采一變。

辛翳轉頭看去，隻見那鐵舌在玉鈴內微微打轉，卻像是有靈，就是不碰到鈴壁。

辛翳一把抓住重皎的肩膀，急的額頭上青筋鼓起：“甚麼意義！你不能帶她返來麼？或者讓她去到天上也好！如何能讓她在現世流落！複禮不複禮都不首要，我一輩子見不到她也都不首要，你要讓她放心去該去的處所纔對！”

辛翳心底嘲笑：他倒忘了，荀南河對他後宮缺人這事兒倒是焦急得很。

重皎幫他繫好，點頭：“我不曉得。隻是若他真的來了，這個鈴鐺必定會作響，但鈴聲輕微，卻不會將他嚇走。他是明日會來，亦或是三年五年以後會來，我也不曉得。或許他就在遠處飄零，終你平生等候，他也不會回到楚地。”

辛翳皺眉：“甚麼意義？”

辛翳：“這到底是甚麼意義！”

實在不止辛翳，在百年前周王室完整毀滅後，各國也都撕破臉皮，北方的燕與趙，山東的田氏齊，乃至通向西部的秦國，都有功追三皇，步武堯舜之心。

重皎神采通紅，辛翳看他快背過氣去的模樣，這才緩緩放手。重皎痛苦的咳嗽了幾聲，道：“……我隻是想還荀師一個清名。”

重皎站在棺頭處，輕擊小鼓，低聲吟唱，長袖被風吹的舞動。

辛翳彆過甚去，並不辯駁，踩在梯子上冇動：“說這個乾甚麼？”

辛翳聳肩：“不曉得，歸正我估計也不會晤她，就是滿臉麻子、頭髮掉光我都不管。算是荀師交代的事情我做到了就是。行吧，轉頭我讓申家送她入宮，歸正也是個夫人，又不算婚嫁，更不會影響荀師的入殯。”

他們在這裡說話，宮人應當還聽不見，重皎道：“我的意義是——傾慕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