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萬山驚叫出聲：“天子要行稅改之事？”

“本官不瞞你，新君對這稅事極其存眷，北側涼戎這幾年頻頻犯邊，糧草卻老是供應不上，說來講去，不過賦稅二字罷了，這賦稅那裡來，天然是稅事官銀，可這官銀，卻都被世家門閥和處所豪族併吞了，蕭縣之事，不過九牛一毛罷了。”

邱萬山胸膛起伏不定，足足半晌，這纔開口問道：“垂白叟高瞻遠矚，天子要辦，此事天然不成違逆，楚擎出自楚府，楚府不與世家交好，遊離在門閥以外，申明不顯毫無根腳，確是揭開濃瘡的不二人選，可下官…”

楚擎現在幾近是有了官身，就等吏部批覆，不過是八品署丞的末流小官，這點薄麵吏部還是會給衛長風的。

“這話，本官是信的。”衛長風話鋒一轉，淡淡的說道：“如果本官記得不錯，你出自清河邱家，邱家與尚家聯婚後，你雖不是邱家核心後輩，卻被尚家賞識，保舉到了京中為官，平隆七年，你入戶部擔負主事，以後你便以尚家人自居，前年時，尚家將你的妹子送入宮中成了秀士，吏部接連兩年京評，對你皆是給出了上佳的考語，這才成了右侍郎，隻是新君即位後，你那妹子失勢，你又以邱家人自居，是如此吧。”

“不錯，既是改，必先要糾，既是糾，天然要查，你喜壓寶，老夫便給你個機遇，押在我戶部之上，差事辦的好了，老夫必會對天子提及，讓新君賞識於你，以後宦途，憑你的本領，如果不押，亦可，無他，昔日如何做，今後你便如何做。”

“好。”衛長風微微一笑：“這暗箭，自是老夫這戶部尚書防備，從現在起，你便是楚擎上官，督管他查對賬目一事，此子脾氣…老夫也看不出深淺，你自行拿捏，可此人，不能有閃失，更不能給本官將人氣走，你可懂了。”

“李林。”

教習，為學官，昌朝當中的教習分為兩種，一種是宮內教習，多為宮中屬官，教誨宮中朱紫學問，講經授文，另有一種是國子監的學官，傳授學子四書五經，品級不一。

邱萬山苦笑連連，點了點頭：“下官懂了。”

說的好聽，本身是上官，督管，成果呢，成果您說這小子脾氣不咋地，還不能氣走，你直接說讓我認個爹就完事了唄。

“撲通”一聲，邱萬山雙膝跪在地上，汗如雨下，卻不知該如何搭話。

衛長風的嚴肅，來源於五十載的品德，來源於宮中寵任與其他大人的畏敬。

署丞是冇有班房的，可教習有，衛長風將陳言叫了出去，讓陳言為楚擎倒騰出個辦公的地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