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子還是四皇子時,去過南關作戰,副將戰死,應是糧草冇供應上,那副將腦袋都被番蠻砍下來了,四皇子前去策應,帶人屠了番蠻部掉隊為副將收斂了屍身,以後便一人一騎快馬回了都城,衝進兵部衙署就將賣力糧草調劑的武將打成廢人,還揚言說如果今後誰再不將軍伍的命當回事,他便屠了誰的百口。”
本來挺令人動容的一件事,福三這麼一說,楚擎如何想如何感受怪怪的。
要曉得八大營好幾萬人,除了每日練習外,另有其他事去做,比如修路開山砍木、鎮亂安民救災等等,朝廷會指派一支或者一支以上大營出京。
是啊,如果被砍了頭,那哭的時候,是抱著腦袋啊,還是抱著身材啊。
楚擎和昌賢都挺獵奇,堂堂的四品武將,如何混成這個熊樣。
回京後,鋒旗營還是衛戍昌京的八大營之一,可體例都殘了,剩下一千多老卒,十之二三還留下了畢生殘疾。
老譚冇甚麼不良癖好,吃喝嫖賭都不占,獨一最大的缺點就是“仗義”。
總之,如果冇有鋒旗營,此次出關作戰根基上是白折騰一趟。
分開譚府的時候,天已經黑了,楚擎苦衷重重,隨便對付了幾句就讓昌賢回宮了,他則是帶著福三回楚府。
“也是。”
很簡樸的一個事理,一方是強迫性的從戎,一方是充滿名譽感和高傲感的職業甲士,打起來後誰贏誰輸?
譚府窮,不是因為俸祿少,而是因為譚忠平花消大。
一個在正堂內,一個在正堂外,昌賢冇忍住,拐彎抹角的問了一下譚忠平,楚擎也冇忍住,直截了當的問了下譚尚義。
走在路上,楚擎歎了口氣:“不公允,真的不公允。”
而鋒旗營老卒未幾,凝集力不敷,戰役力不可,人數也是起碼的,以是這類“紅差”底子輪不到他們。
父子二人這麼一說,這才明白譚府的環境。
譚忠平一向都是統領著鋒旗營,一看這哪成,以是想方設法佈施軍中袍澤,便是連每月的俸祿都拿了出來佈施,久而久之的,大昌朝堂堂四品武將,一窮二白。
後代那麼多國度,有的國度將從戎作為一種光榮,一種為之吹噓一輩子的本錢,是一種值得高傲平生的高傲感。
當然,也有的國度,那得是強迫性服兵役,甭管你是甚麼男團女團演員歌手,也甭管你是吃泡菜長大的還是吃烤肉長大的,必須從戎,除非你是財閥之子。
楚擎內心格登一聲。
“可惜了,那戰死的副將也是一員虎將,叫王甚麼來著。”福三歎了口氣:“聽熟悉的袍澤提及過,四皇子見了王副將的屍身,跪在地上痛哭流涕,竟是一時不知該抱著腦袋痛哭還是抱著無頭屍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