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由“親征”引發，必當由此處引出話題。韃靼、瓦剌、兀良哈，他知之甚少。有顧卿透出的訊息，仍要持續揣摩。

楊瓚略微和緩神采，低聲向張永探聽，太子殿下不上朝，究竟是如何回事。

幸虧明智壓住-衝-動，暗中咬了咬腮幫，楊瓚正色道：“臣覺得，殿下欲仿效太宗天子，出征塞外掃平韃靼，並無可指責之處。”

“大行天子遺詔，慮皇朝擔當，除服以後，殿下應擇穀旦大婚。”

打人不打臉。楊瓚此舉，是完整同劉瑾劃清邊界，也將對方獲咎個完整。

劉閣老一針見血，朱厚照措手不及。

“是！”

該鼓掌喝采還是提示一句？

終究，還是李東陽麵露含笑，將堆積如山的上言掃到一邊。

言官的諷諫，滿篇大事理，三句話不分開垂統擔當，五句話不離江山社稷，朱厚照耳朵磨出繭子，也一定聽得出來，隻會越來越煩。

奉天殿龍椅不成久曠，即位之事不能再拖，必須在大行天子祭日之前敲定。

好，抽到你服為止！

劉瑾不是對勁？

度量滿腹擔憂，內閣商討決定，命都批示使陳雄張澄充參將，各率京衛兩千馳往宣府。

“楊侍讀也以為孤年青莽撞，不曉得是非？”

此番向顧卿乞助，實是彆無他法。

張永和穀大用早看不慣劉瑾連發讒言，攛掇太子殿下不上朝。今番得著機遇，自是極力勸說太子見一見楊瓚。

雖不覺必然如楊瓚話中嚴峻，然提及弘治帝，一根尖刺倒是紮得健壯。

“既然是楊侍讀……孤當見。”

劉閣老飽諳油滑，壓根反麵朱厚照在“親征”的話題上膠葛，直接提出即位大典，社稷宗祧，朱厚照脾氣再倔，也隻能誠懇坐回龍椅，話都憋回肚子裡。

陪侍的張永和劉瑾同時一愣，來不及細看群臣的反應，忙小跑跟上，唯恐太子殿下突發奇想，跑到哪個偏僻宮室躲著生悶氣。

文武群臣從震驚中回神，齊刷刷看向三位閣老，太子殿下就這麼走了，他們如何辦？殿下冇發話，是持續朝議，還是各回各家？

“昔年太宗天子親身領兵，橫掃草原。中軍大纛一起，兵鋒過處，韃靼瓦剌無不聞風喪膽。”

奏請遞送到乾清宮，朱厚照再憋氣，也不能對家國大事等閒視之。

當日，朱厚照在氣頭上，劉瑾趁機上讒：“殿下乃是萬乘之尊，他日登上大寶，將為一國之君。朝堂之上俱為殿下臣子，君君臣臣，自當尊奉殿下之意，如何能夠違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