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梅聽得喜上眉梢,想到兒子當初逃學的事,內心非常感激王校長,“多虧了人家王校長,不是人家想著方劑教誨致祥,彆說得獎,這陣上不上學都兩當一著呢!你記,剛上學那會他逃學多短長!”致祥用力拽她的衣衫襟子,她才笑著止住話頭。
一轉眼的工夫,兒子已經是小學四年級門生了。
歲次乙未年八月 轂旦
“前人說六合君親師,就是說,除了天、地、皇上爺、父母親,就要算教員了。致祥獲得的成績都是教員教誨的成果,曹要知恩圖報呢!曹家是書香家世,曹的祖上謨公也是當教員的,池教員的太爺爺就是他的門生。人家都出師多年了,帶著自家莊上的社火來曹鬆柏峪耍,因為戴著墨鏡被徒弟罰跪半夜。那才叫師道莊嚴!新社會不講這些,尊敬教員還是應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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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頂上的鬆椽鬆檁被煙燻成醬紅色,八仙桌後正麵牆上那塊寫著
“好!”炳義也很同意。
俞致祥興沖沖地走回家,順手把捲成卷的獎狀放在八仙桌上。俞炳義翻開獎狀左看右看,愛不釋手。一張八開大的紙上,淺藍的底色,素淨的五角星居中,由麥穗、鐮刀、齒輪構成的裝潢圖案圈出一個方框,紅色的獎狀二字上麵是兩行工緻的羊毫字:“俞致祥同窗在學習上獲得了優良的成績,特發獎狀,以資鼓勵。故裡公社群眾委員會”。畫麵設想精美,羊毫字娟秀工緻。在俞炳義心中,這張獎狀不亞於吊掛在大門上的那塊“恩貢元”匾額!
的木匾也成了醬紅色。這是恩貢老爺新蓋上房後弟子恭賀的牌匾,時至本日仍在傳達著當年的風景。謨公弟兄兩人,哥哥讀書,弟弟種田,是一個抱負的耕讀家世。哥哥所生二男,弟弟膝下無子,由哥哥的二兒子承嗣。豈料就在新上房完工不久,他的大兒子英年早逝,獨一的孫子俞汝培尚在繈褓當中。謨公皓首窮經,得了個候選州判的浮名,突遭中年喪子的打擊,今後偶然退隱,在本村辦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