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紹樂！”

桂芹她娘已經有些急不成待，頓腳絆手起來，“你是個啥心都不操的人，就冇有留意台上站的人。朱老三親口給我說，‘是你親家’，有朝一日，他要揪到曹北山批鬥呢！”

“人都說朱老三是二桿子，冇想到瓜人有瓜膽呢！我是舊職職員，他是勞改開釋犯，我倆都是占掉隊分子的目標插手刮颱風會的。本來是看殺雞的猴，冇想到他這麼一下，卻變成殺雞的了。”俞立德彷彿對老婆又彷彿自言自語的說。

立德被逼急了，拍著腔子說，“我敢必定是俞紹樂不是俞炳義，我和俞紹樂暮年一起教過書的，他往那兒一站，另有我不認得的？”

“俞紹樂當過西席，咋能不會寫對子呢？”

“這事你早就曉得，當時乾啥哩？這陣讓我鑽倒洞穴！”魏立德非常活力。

“公社還表揚人家呢，你看今兒個的架式，北山大隊的乾部誰管得了他！他頭一次搶孀婦冇搶成，弄得三間明四間響的，周遭人都曉得，瞞不住。第二次上孀婦的門，人家但是捏得緊嗚嗚的，北山冇人曉得。你這話到此為止，記下了冇？如果傳出去，打到老三耳朵裡，他必然想到曹和鬆柏峪有親戚，是曹說的。謹慎朱老三把你也掛了高杆。我看過不了幾天，北山大隊就得由他說了算。”桂芹她娘聲音低的不能再低。

魏立德插手完北山大隊批鬥會一進家門，隻見桂芹她娘烏青著臉，一個勁兒的顫抖抖，“嚇死我了，嚇死我了！你說那人多不幸，做下啥事遭這罪呢！吊在半空那會兒，台下都能聽到骨頭折斷的聲音！”

“不是說是致祥他爸嗎？”

魏立德還冇有緩過神來，“我看得清楚，聽得明白，就是俞紹樂。”

“那小我就是致祥他爸，鬆柏峪會寫對子的五類分子除了他還會有誰？　”

“不是！”

“你曉得啥嘛！朱老三說，鬆柏峪自古以來就是匪賊窩，束縛前殺死龔愛第，束縛後打死朱老五，現在又是反反動窩，全公社批了兩個反反動都是鬆柏峪的。他還說‘現行反反動在前台演出，暗藏的反反動在幕後把持，你和暗藏的反反動結婚，和現行反反動也說不潔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