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鬨之間,忽聽前麵又叫喚起來,說道:“你們內裡快點出來,現在廟門口,殺死兩人屍骨,不知由那邊而來。這事不是兒戲,有關性命哪!”懷義聽道:“不好了!這清楚是靜慧狂叫,莫非趙老兒也被人殺死?”四個火伴聽得此言,忙道:“隻要凶手在此,也不怕他逃上天去,我等且去將他擒獲。”
誰知前麵鳴鑼開道,紛繁而來,很多百姓,齊聲讓開,說道:“巡撫狄仁傑大人來了,稍頃便要相驗。”武三思見狄公已來,隻好站立一旁,擠在人叢內裡。誰知狄公在轎內早已瞥見,心下罵道:“這廝前來,必有甚麼密旨佈道懷義,我且將
隨即奏道:“臣定仰體聖意!若懷義果然犯警,也隻好臨時再看輕重了。
且說懷義何故知廟門前有了死屍?隻因他與眾孌童在暗室內混鬨了半夜,輪番更替,皆不得霸道婆那件順意。一看玉杵如鋼炭普通,真是無處安設。比及半夜,還是不來,欲想與毓書媳婦活動,見她那樣哭罵,深恐她冒死尋死,反而斷了妄圖。
懷義道:“這事如何是好?若他徹夜再來,那裡有這很多人防備?可見此人本領非常,一人殺死兩人,還敢將人頭送至內裡,竟無人知覺,遐想我們這內裡的事,他皆曉得了。似此如何體例?”四人道:“你何必如許驚駭?此時從速命人至武三思衙門。報知此事。現在天已將亮,請他立即上朝,奏明武後,傳旨刑部衙門九門提督,一體嚴拿凶手。如此雷厲流行,還怕他逃脫麼?這小我頭,從速在前麵埋葬滅跡,就說是無頭的命案,在彆處殺人以後,將屍身移在寺前,成心拖害。武後聽了此奏,豈有不辦之理!”懷義聽了此言,甚有主意,隨即命人從速入城。誰知到了城內,武三思已去上朝,那人隻獲得黃門官處,稟知此事,請他隨即代奏。
說畢四人如飛普通,穿躥縱跳,到了前麵。見靜慧麵如土色,還在那邊叫喚,忙問道:“淨師父,凶手在那裡?”靜慧道:“我與趙老兒在廟門內等待道婆,直不見她前來。因是天氣不早,正要小解,一人出去瞧望,見有一個大漢,肩頭上揹著兩件東西,向牌坊前一摔。我正要上前去問,那人大喝一聲:‘你
卻說武後聽狄公奏懷義騙誘王毓書媳婦,請傳旨交他查辦,心下難以定奪:欲待不可,顯見礙於私交,恐招物議,並且狄公非彆人可比;如果他前去搜出實據,當時更難挽回。若遽然準旨,此去懷義定然吃苫,那種如花似玉的男人,設若用刑拷問,我心下何故能忍?況此事也不能怪懷義,總因薛敖曹、張昌宗等人,日在宮中,便令我將他忘懷,乃至貳心火上炎,難以遏止。此事唯有推委在彆人身上。若果他實事求是的當真起來,當時也隻好如此這般,傳道旨意,開赦便了。當時答道:“狄卿家所奏,王毓書伐鼓呼冤,孤家雖不知懷義果有此事,但此寺乃是先皇敕建,加以寡人允了神願,偶往燒香,見懷義苦誌修行,不愧佛門後輩,是以命他為這寺中方丈。此時既有此事,切不能因他是敕封的和尚,違例不辦;但也要訪明,唯恐彆處和尚冒充其事,當時壞了佛地是小,壞了國體是大。卿家是明白之人,也應知寡人的定見。此去但將王毓書媳婦查訪清楚,令其交出便了。餘下若能寬恕,看他是削髮之人,容饒一二。”狄公心下罵道:“這個無道昏君,金殿上麵,竟命我違例寬恕他,明是包庇懷義,我且不問如何,你既命我去,當時也不怕你有甚麼私意,也要奏上一本,不然全冇有天理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