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說武承業與懷義暗裡群情,單表狄公來至書房,做了一道奏稿,次日五鼓上朝,好奏明武後。
狄公笑道:“懷義之罪,律有明條,貴皇親也非不知法律之人,他所犯何罪,依何律處治,百姓另有何言?下官此來,不過替大人解和,何敢越俎鞠問。”武承業此時逼得前後難堪,若不鞠問,堂下這很多百姓斷不承諾;一經定了罪名,懷義便無活路了。想來想去,實在難堪。誰知他還未開口,眾百姓早將懷義納跪下來,向上麵說道:“狄大人如不定了罪,我等又要脫手了。”狄公複向武承業道:“皇親呀,事已光臨頭了,若再存私包庇,下官便不幸虧此。聖上命你承審,為何此時還不開口?”武承業恐又乾公憤,隻得向懷義問道:“那兩人究竟是否你所殺?可知下官為你之事,也是情非得已,乃你親目所睹,現在實逼此處,臨時供來,你可明白麼?”狄公聽了此言,心下罵道:“這個奸賊幾近送了性命,現又遞話與懷義。打量我不知你心下的話,教他臨時認供,將此時捱了疇昔,便可哭訴武後,赦他重罪。難道是胡想!你是乘著拚將刻苦,直不鞠問,百姓當真不知國法,將你治死麼?你既驚駭,隻要說科罪名,
誰知武掉隊宮以後,薛敖曹上前奏道:“陛下本日升殿,懷義之事,究竟如何?”武後見問,悶悶不樂,乃道:“寡人同你恩同佳耦,無事不成言說。自從暮年在昌隆庵與懷義結識,至今一二十年,雲雨之恩,不成勝數,今為狄仁傑擬科罪名,斬監候,雖候秋間實施,此乃掩耳盜鈴之意,隨後傳一道旨意,便可開釋。唯恐不知寡人的企圖,反誤為寡人無情,豈不成恨!”
狄公道:“貴皇親所擬的當之至,但懷義固然招認,卻未畫供;貴皇親擬科罪名,且未備案,何能成為定讞?且命書差錄供,使懷義印模,當時下官命眾百姓退散。”武承業聽畢,心下恨道:“老狄你也太狠了,定然欲做得無可挽回,將懷義置之死地,這是何必!也罷,這時便如你心願,隨後一道聖旨,將懷義赦去,看你究有何說?”當時便命書差,將懷義的供詞錄下。
隻見懷義見武承業如此說法,知不說也不得疇昔,當時隻得供道:“所殺兩人,乃是昌隆庵道婆,常日經常入寺,四下搜尋,恐她將暗室看破,走漏風聲,是以起這不良之心。昨夜在半路等待,卻巧她路過此地,將她殺死。又恐今後追隨凶手,是以將人頭帶入寺中,埋於竹林牆腳上麵滅跡。不料為狄大人看出馬腳,致爾敗露。以上所供,悉是實話,求大人從寬發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