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說趙萬全席散以後,商定後日一準解纜。午後在寨內各街玩耍一會,到了上燈時節,馬榮已經返來。喬太心下迷惑,暗道:“他來往也有一百餘裡,何故如此快速,莫非身有彆故麼?”奈邵禮懷同在一處,不便過問,因說道:“馬大哥,可有甚麼朋友遇見?邵兄正在惦記呢,謂本日杯酒盤桓,少一尊駕。”馬榮也就答話說道:“小弟本日未能作陪,抱罪之至。”邵禮懷也是謙恭了兩句,相互分離,來至寓中。萬全見禮懷已走,忙道:“馬哥何故現在即回,莫非未到衙門麼?”馬榮道:“應當這廝逃脫不了,去未多遠,巧遇疇前在昌平差快,現在這州當個門總。我將來意奉告於他,他令我們儘管照辦,臨時他號召各快頭,在半途等待。此人與我辦幾件案子,凡事甚為可靠,此去諒無虛言。幸虧隻要明日一天,後日就要解纜的,即便他誤事,將他押至本地衙門,也可逃脫不去。”萬全更是歡樂。
說著解纜如飛,撲到麵前,當頭將他擋住。邵禮懷心下焦心,大聲說道:“萬全老哥,也不必追人追急了,此事雖小弟一時之錯,與老哥麵上從無半點差池,何故本日苦苦相逼!你道我真逃脫了麼?”當時兩手舞動猴拳,高低翻滾,如雪舞梨花類似,緊對萬滿身上冇命打來,把個馬榮與喬太倒嚇得不敢上前,不知他有多大本領。趙三見了笑道:“你這伎倆,前來哄誰!
狄公將驚堂一拍,喝道:“大膽的狗頭,有人證在此,還是一派胡言,不消大刑,諒你不肯招認。”兩旁一聲呼喊,早將夾棍摔下堂來,上來數人,將邵禮懷按住行刑。差役早將他拖出左腿,撕去鞋襪,套上絨繩,隻聽狄公在上喝收繩,眾差
狄公道:“本來不與你個對證,你皆是一派遊供。趙萬全姑作誣扳。孔客店你曾住過,明日令孔萬德前來對證,看你另有何辯!”當時拂袖退堂,仍將邵禮懷收監,補提孔萬德到堂對證。欲知後事如何,且看下回分化。
到了州衙,天已將黑,隨即請本官鞠問,也不鞠問供詞,飭令借監收禁。哪知就此一來,趙萬全雖是負義出頭,代死者伸冤,找到這蒲萁寨內,誰知倒令州府的差快騷擾了很多財帛。候他們去後,請官出了拘票,說立大緞莊與邵禮懷同暗害,是他的窩家。這日差役下去,把個執事人嚇得魂飛天外,叫屈連天,花了很多利用,複又命合寨公保,方纔把這事告終。此是閒話,臨時不提。
懷笑道:“老哥雖發展是北方人氏,這行道兒的徑兒,還比不得小弟呢。”萬全也不開口,又走了一二裡途徑,見來往的行人比先前少了很多,站定身軀,向著邵禮懷說道:“愚兄有句話動問賢弟。”邵禮懷道:“老哥何事?你快說來,你我二人計議。”萬全方要向下說去,馬榮與喬太早已隨過來,大聲說道:“趙三哥,你既領我們到此,此事也不關你問了,俟我們同他扳談。叨教你由湖州到此,有一販絲姓徐的,但是與你同業的麼?高家窪死兩人,奪了車輛,你可知與不知?常言道,殺人抵命,天理昭彰。你若明白一點,我們另有好友情,留點麵情與姓邵的。你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