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重案,豈可據一己成見,堅信不疑。即今胡作賓夙來玩耍,這兩日有伴姑在旁,他亦豈能動手。這事另有彆故,且請將伴姑交出,讓本縣問她一問。”
邇來因老夫人與老爺接踵物故,夫人以蜜斯出嫁,見老奴是箇舊仆,特命前來為伴,不料前晚即出了這禍事了。蜜斯身故不明,叩求太爺將胡作賓拷問。”
若聽你一麵之詞,將胡作賓問抵,設若他也是個冤枉,又那個代他伸這冤呢?凡事俱有個瞭解,而此時髦未問驗,何故就如此焦心。這伴姑本縣是要詢問的。”當時命差役入內提人。華國祥被他一番話,也是無言可對,隻得聽他所為。轉眼之間,伴姑已俯伏在地。
但說華國祥回家以後,曉得相驗之事,閒人擁堵,隻得含著眼淚,命人將廳堂及前後的物件搬運一空,新房門前搭了蘆蓆,雖知房屋遭其破壞,無法這案情嚴峻,不得不如此體例。
客散以後,已是時交二鼓,當即又至父母膝前,稍事定省,然火線至房中。彼時老婆正在床沿上麵坐,見童生返來,特命伴姑倒了兩杯濃茶,相互飲吃,童生因酒後已在書房同父母房中飲過,故而未曾入口。老婆即將那一杯吃下,然後入寢。不料時交三鼓,童生正要熟睡,聽她模糊的呼痛。童生方疑她是積寒而至,誰知越痛越緊,叫喚不止,正欲命人請大夫,到了四鼓之時,已是魂歸地下。
急具了衣冠,同兒子出去驅逐。李王氏也就哭向後堂。狄公在福祠下轎,步入廳前,國祥邀了坐下,家人奉上茶來。文俊上前叩禮已畢,狄公知是他兒子,高低打量了一番,也是個讀書儒雅的士子,心下實實委決不下,隻得向他問道:“你老婆到家,甫經三天,你前晚是何時進房的呢?進房之時,她是如何模樣,隨後何故知茶壺有毒,他誤服身亡?”文俊道:“童生因喜期諸親前來拜賀,因奉家父之命,往各家走謝。一起返來,已是身子睏乏,適值家中補請眾客,覆命以後,不得不與周旋。
唯有他兒子見了這個仙顏嬌妻,兩夜恩典,忽遭大故,直哭得死去活來。李王氏痛女情深,也是前來痛哭,這一場禍事真叫神鬼不安。
卻說狄公將胡作賓怒斥一番,命他從實供來,隻見他含淚供言,匐伏在地,口稱:“父台暫息雷霆,容生員細稟。前日鬨房之事,雖有生員從中取鬨,也不過少年豪氣,隨眾笑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