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說來,那盜竊之人似是專為度母佛像而來,”狄仁傑頜首道,李元芳也不由得看向幾上那鎏金佛像,燈光之下,寶相寂靜,珠光流溢,然也隻是一尊佛像,盜賊為何舍浩繁寶貝而獨取之?狄仁傑微一沉吟間,問道:“楊將軍,當日那公主乳母之子交佛像與你時,可有提到甚麼特彆之處?”
楊矩也點頭道:“此佛像恰是我由吐蕃返京途中所得。事情得從十多天前提及。”
楊矩翻開手邊承擔,取出一紅木匣來遞於狄春,說道:“大人看看,可識得此物?”
“所幸賊人盜走之匣並非度母佛像,想來是前番故佈疑陣臨時騙過了,但想第一次來盜之時對滿屋寶貝棄之不取,必是約略曉得所要盜竊之物的形貌,恐不消多時就會發明我偷梁換柱之計了,又不知對方何故非要到手那度母佛像,以是我一起倉促趕赴寧州,還望大人包涵互助。”
“哦?”
我收下佛像後,對那乳母之子慎重承諾,必然將度母像帶回長安,他說公主遺命已達,就此拜彆不提。誰知當天夜裡,驛館中便失盜了,此行帶回了很多吐蕃王公回贈我朝的禮品,此中不乏金玉珠寶,獸羊外相稱貴重之物,失竊的恰是存放禮品的房間,保衛之士被人所殺,禮品被賊人在屋內翻得一片狼籍,可怖的是院內其他將士竟無一人發覺。次日查對帳冊,我心中又驚又疑,盜賊似是對滿屋貴藏書網重之物毫不放在眼中,查對之下,禮品一件未少。自回程以來,路途中多是荒無火食之地,若說是匪賊流盜之類,一來不敢盜取朝庭貢禮,二來也必不會挑選在縣城作案,選在此時,又不為盜取禮品而來,莫不是另有所圖?但昨日未能到手,恐怕還會再來。
傍晚,內堂中,狄仁傑與來客分主賓坐定,李元芳陪於下首。訪客恰是左衛大將軍楊矩,楊將軍解下佩劍放於茶幾上,呷了一口茶,手邊的承擔內似是一方木匣,也不知裝了何物。麵上略有幾分風塵仆仆,一對蠶眉之下倒是雙目如星,自有一股豪氣閃現出來。看得狄仁傑暗自點頭。
“那乳母之子呈上度母佛像時,似曾提到佛像乾係我朝國運。當時我隻覺得是公主一心機念中原故鄉,為我朝昌隆、萬民福祉祈福之願,莫非另有隱情?”楊矩遍憶當日景象,卻再無可疑之處。
“此像神采端莊,形象娟秀,團體造像非常精彩,從質地上看應為鎏金銅質,如此精美之物,恐非官方平常百姓統統吧。”狄仁傑悄悄一捋髯毛,看向楊矩,又轉向李元芳道:“元芳,你可見過如許的佛像?”